他总算保住了官帽。
慕容彧起身,径自往外走,转身的刹那,冷淡的眼风从她的面上扫过。
她四肢一寒,心间顿时冷瑟。
回东宫的路上,沈知言略激动,眉眼飞飞地道“殿下侦查断案、见微知著的事比我还要厉害,简直是惊天地泣鬼神。殿下是深藏不露呐。”
“少拍马屁。”
慕容辞有点不好意思,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方面的天赋,或许是以前未曾查办过命案吧。
他兴奋地笑,“经过这一次侦办命案,殿下是不是觉得非常有趣?是不是觉得那寻觅罪证、抽丝剥茧的过程好比品尝美食、品尝美酒那般妙不可言?是不是觉得通过验尸推测凶手如何行凶的过程就像下厨烧菜那般美妙享受?是不是……”
她翻了个白眼,径自快步前行。
“殿下这才干经天纬地、惊天动地,若是传扬出去,必定名动帝京,成为帝京料事如神、英明断案的第一人!”
“以后大理寺有什么大案、要案,殿下都参与侦破,可好?”
“殿下,你有没有听见我的?殿下你别走那么快……”
“殿下,等等我!”
喋喋不休的沈知言追上去,而慕容辞根不想搭理他,当年怎么会挑他为伴读呢?
回到东宫,她喝了茶、吃了糕点,沈知言皱眉道“殿下,我总觉得翠浓布这么大一个局,目的好像不是要行刺陛下,为瑞王报仇。只不过后来银死了,她才方寸大乱,为儿子报仇才去行刺陛下。她布这么大的局,究竟有什么企图呢?”
她颔首,“这也是宫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她根不想出这一点,还有血玉从何处来的,她如何修习了武功,她有意隐瞒这三件事。”
“莫非宫里还有同党?她不出来,就是要保护同党?”
“宫也是这么想的,明日宫吩咐下去,清理所有宫人和侍卫。”
“那赵嫔之死,殿下有新的发现吗?”沈知言兴致盎然地问。
“暂时没有发现。宫乏了,改日咱们再重组赵嫔一案的案情。”
这几日,慕容辞日夜都在想案情,睡觉也睡不好,今日定要好好歇息。
他俊眉飞扬,“对了殿下,改日我下厨做一样新菜式给你尝尝,保证你尝过后赞不绝口,整日惦记。”
她懒懒地问“什么新菜式?”
琴若猜测道“牛肉的新做法?”
他摆手,“不是牛肉,我先保密。明日我来东宫做给殿下尝鲜。”
……
寝殿里只留了墙角一盏茜纱宫灯,暗红的光影无声流淌,迷离而朦胧。
慕容辞靠在大枕上看书,不时地打呵欠。
如意劝道“殿下这几日累着了,早点歇着吧。”
时辰还早,慕容辞却困得上下眼皮直打架。她放下书,躺下来睡觉。
忽然,脏腑有点疼。
慕容彧不是为她疗伤、治好她的内伤了吗?莫非他暗中做了手脚?
不过,过了一会儿就不疼了。
如意为殿下掖好薄衾,放下玉色纱帐,轻手轻脚地出去,在寝殿入口的宫砖地上坐下——今日她值夜,要在这儿守着,以防殿下半夜起身需要伺候。
朦胧间,她好似听见“吱呀”一声轻响,猛地惊醒——黑影急速一晃,她正要起身,却觉得身上一麻,接着眼前一黑,晕了过去,什么都不知道了。
“谁?”
这声音凌厉有力,毫无慌惧之色。
刚睡着的慕容辞听见轻响,骤然惊醒,利落地下床,满身的警惕与戒备。
昏红的光影里,她瞪大眼睛盯着前方,一道黑影自昏黑里似浮雕般慢慢浮现,那张棱角分明、绝崖峭壁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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