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如何猜到安贵人是翠浓假扮的?”
殿下侦破安贵人最大的身份秘密,的确厉害。
“王也想知道。”慕容彧道。
“让宫怀疑安贵人是她的侍婢柳眉。乔妃是后宫妃嫔里的老人,自然见过安贵人,有一次宫和乔妃谈起当年安贵人惊艳一时的柔舞,乔妃安贵人的舞都是近身宫女柳眉教的。柳眉的经历颇为传奇,青春韶华时是扬州教坊盛名在外的舞伎,后来因为不慎毁容,日渐潦倒,生活拮据。为了生存,她进安家教授安贵人舞艺,安贵人进宫成为天子妃嫔,她也跟着进宫。”慕容辞道,“由于柳眉容貌被毁,时常带着面纱遮掩,宫中无人不知。只是当年的妃嫔大多废的废、死的死,后宫只剩下乔妃记得陈年旧事。宫去过春芜院,安贵人身边的柳眉,面容完好无损,跟乔妃所的是天差地别。”
“按照乔妃所的,安贵人身边的柳眉根不是真正的柳眉。”沈知言想不到这当中有这么多内情,“因此殿下对安贵人的身份起疑。”
“再者,炎炎夏日,安贵人依然用长布巾包着头和脸,这不是很奇怪吗?宫在想,她包着头和脸的目的是担心被人识破。可是她忘了,她身旁的柳眉是最大的破绽。”慕容辞盯着安贵人,语声冷凉,“你以为春芜院与世隔绝,没有人会去,因此没有人会识破柳眉。即使有人去,时隔十多年,也没几个人会想起柳眉这个人。”
翠浓整个人如经历了百年风雨侵蚀的石雕,一动不动,那双眼眸却渐渐清亮,“太子殿下的故事真真曲折动听。”
慕容辞道“虽然宫怀疑你的身份,不过你伪装得很好,坐在破旧的轮椅上,荒芜枯寂。让宫联想到你跟翠浓有关的是,刘总管提到当年挑选内侍的时候瑞王也在,瑞王还夸赞长清。试想,堂堂王爷,备受天子宠信,怎么可能夸赞一个根不认识的内侍?而且那时候长清根还不是内侍,这只有一个解释长清是瑞王安插在宫里的耳目。”
一片死寂。
翠浓眉目平和,只是那双古井似的眼眸是一片死气,因为慕容辞的话而渐渐起了烟火气。
慕容辞接着道“银是长清拉扯大的,二人感情自不必,银服毒自尽后,宫传召长清问话。长清显然知道自己脱不了干系,有所准备,当夜便饮砒霜自尽。”
“由于银的关系,长清必受牵连,但他选择服毒自尽,让人玩味。”慕容彧雅静的眉宇倏然迸出几分锐利,“王还发现,银并没有净身。长清知道银没有净身这件事会牵连到他,必死无疑,但他饮下砒霜自尽,反而让人怀疑他自尽的真正用意。”
“长清自尽,并非害怕被牵连,并非怕死,而是要保住银的身世秘密,因为死人永远不会开口,泄露秘密。再者,这么短的时间,砒霜从哪里来的?”她冰冷的目光扫向翠浓,嘲弄地勾唇,“长清身份特殊,是瑞王的旧年耳目,有没有一种可能,有人不愿暴露身份,去见长清,交给他砒霜,让他自行了断。”
沈知言忽然间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原来那夜殿下和王爷查到这么多,“而那个人,就是安贵人,不,是翠浓才对。儿子死了,翠浓悲痛欲绝,迁怒于长清没有保护好儿子,就要他服毒自尽。”
翠浓低着眉,眼里风云涌动。
刘安问“那真正的安贵人在哪里?”
慕容辞语声清亮,“真正的安贵人已经死了。事情应该是这样的,翠浓和侍婢进入春芜园,苦于无法离开春芜院行刺陛下,为瑞王复仇,只能蛰伏。五六年前,她把安贵人烧死,取而代之,坐轮椅,还包着头脸。而那具烧死的焦尸,面目全非,被当做翠浓扔到乱葬岗。接着她让侍婢假扮柳眉,不过柳眉早在安贵人被贬为庶人的时候离开皇宫,于是她假称柳眉回宫来伺候她。翠浓,宫没有错吧。”
翠浓森冷地抬眼,瞪她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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