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邦地下几层都是赌场,规模不小,内里人称内地新葡京。
赌博源于天选思想,无论如何违法,它都是人们把运气兑换成钞票的最快途径。
格斗场是瀚邦埋得最深的“赌馆”,地下第三层,十几个黑人保安把守着唯一一个出入口,生脸不放,入场搜身,一场投注额十万上下,能来凑热闹都是楼上的大手子。
格斗场没有规则,没有招式,站着就是王者。
梁雁是这里少见的女打手。
一般来说,男人不屑于和女人过招,女人想要征服男人也不会用这种方法,但每月的战绩表贴在那里,女人的胜率就是高得可怕。
场下休息室里,梁雁挤在一群彪形大汉中间,看着他们临阵磨刀一般的锻炼活动,气定神闲地抿着饮料。她没有带妆,卸掉了放荡不羁的外壳,眉目淡容素净。
忽然,梁雁听见有人唤着自己的名字,在嘈杂的环境里,声音却如空林蝉鸣般清晰。
循声望去时,闻人异已经穿过人群,停步在她旁边。室内挨挨挤挤的,离得近了,反而暴露了两个人的身高差距,梁雁不得不仰着头去看他。
“你怎么会在这里?这里闲人免进的。”
闻人异并不回答,也不说话,就这么靠着储物柜门俯视着她,雪发垂在额前与耳后,沉默得让她想起手机里再也等不到的消息。
沉默良久,他像是组织好了语言,这才开口说道:“我不常用微信,而且你问的那些事情,用手机发信息我说不出口。”
“一k,都可以理解。”梁雁抱着臂听他解释,神态悠然。“你特意来这种地方找我,当面绝对不是为了说这些吧,闻先生?”
“闻人。”他终于忍不住提醒她:“姓是复姓——闻人,名异,异类的异。”
梁雁大窘。
毕业几年,知识算是全还给母校了,她叫了好几天的“闻先生”,今天才知道是哪三个字,真是老老实实吃了一回没文化的亏。
“咳闻人先生,这姓可罕见。”
得亏闻人异没有打算和她计较,他只是笑,墨色晕染的眼睛里微光荧荧。“其实我藏着掖着什么,你都已经扒出来了。我非草木也非魂灵,一时半会解释不清我究竟是什么。不过你得知道,我曾经是人,以后永远也不会伤人。”
“所以,没有经历过转世投胎,你这一生迄今为止,有多少年了?”梁雁问。
他思索这个问题时,仿佛在回顾很多个时代的历史兴衰,尔后一声叹息,答道:“有两千多年了。”
两千多年。
长生不老是多少帝王将相的奢求。可千年不死的代价,要他看着他熟悉的一切终于都成了一段历史,写在书里隔着一张薄纸,放进博物馆隔着一方玻璃,物是人非,一切都老了腐化了,他仍然走不出去。
沧海桑田,枯林竭泽,他要站在轮回转生之外,承受着轮回一般无以复加的孤独。
梁雁只能同情他。
“咳”秉着诚信友善的待人接物的态度,梁雁实在不好再让他怀念青春。“说说别的吧嗯,在酒吧遇到我那会儿,为什么露出那种表情?”
闻人异看了看她,突然低低地笑出声,笑得梁雁莫名其妙。
他索性配合她,把话题挪得更偏了一点:“女孩儿极少能有在格斗场出人头地的,你是为了生计?”
梁雁:“生活不易,自力更生咯。”
“是么?”他挑了挑眉,刻意把声线降低到只能有两个人听到的分贝,附在她耳边悄悄说:“固金蛊原是为边关守军而炼,将士怀此蛊刀枪不入,力大无穷,守城而城防不破,故名固金,取固若金汤之意。”
“”
“固金一般由沙蝎炼就,七分是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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