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安静,只有火盆里的炭火发出哔啵的轻响。宫丞相、杨太尉、庆国公、荣国公坐在下面,而慕容承坐在主位,披着轻裘,气色不佳,面孔紧绷,怒色分明。
他怎能不气?这四个老东西竟然威胁他、强逼他!
杨太尉等人早已不耐烦,问宫丞相“究竟要等到什么时候?”
荣国公也问“是呀,这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不是御王不在京城吗?那我们还不趁机请陛下下旨?还磨蹭什么?”
宫丞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虎目一瞪,“快了快了,别催呀。再等半个时辰。”
他自有打算,只要被废为庶人的永王回京、及时赶到,他就有办法让陛下封永王为摄政王。
慕容承气得喘气不畅,怒指他们,“你们休想让朕颁发诏令!休想!”
一句话刚完,他就剧烈地咳起来,咳得苍白的脸庞浮现一抹浅浅的粉红。
做内侍打扮的慕容辞低着头快步走过去,轻拍他的后背为他顺气,心里担忧不已,对那四个老东西痛恨得很。
待他缓过来了,她斟了一杯茶递到他嘴边,“陛下喝茶。”
慕容承饮了两口,又低低地咳了几下,这才不咳了。
她取了放在一旁的明黄色绸帕,为他擦拭眼角的湿意与嘴角,心里庆幸回来得及时,否则真不知后果如何。
慕容彧把四杯热茶搁好,便拢手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
“陛下,您不能再昏庸糊涂下去呀,你不能再让御王摄政呀。虽然他有治国安邦之才,这五年来也颇有建树,但他的祖宗不姓慕容呀。他掌控了禁卫军、京城防卫司,把持朝政,结党营私,权势滔天,嚣张跋扈,文武百官他都不放在眼里。他有狼子野心啊陛下!”杨太尉语重心长地劝道,“再不收回摄政之权,他很快就会行谋逆之事,窃国篡位。
“陛下,老臣得知御王不在京城,这可是天赐良机。陛下先颁下诏令,再派人控制住御王府,最后派人擒拿他。”宫丞相沉重道,对慕容承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老臣已经部署好一切,万无一失,定要那奸贼束手就擒!”
慕容辞心里冷笑,这四个老匹夫纵横官场数十年,没有九成把握是不会轻举妄动的。
或许他们在禁卫军里安插了眼线,禁卫军会倒戈一部分;或许他们争取了京畿四营其中二营的支持,但他们绝对没料到,慕容彧留在帝京各处的暗桩多如牛毛,令人防不胜防。
慕容承气愤“就算是收回御王的摄政之权,也不能封那个逆子为摄政王。你们忘了吗?还有太子!”
宫丞相摆出一副披肝沥胆、为国尽忠的贤臣模样,“太子毫无建树,才干、品行皆比不上永王。陛下,永王是太子的不二人选呀。大燕国的储君当立贤!”
慕容承气得不想话,对他们解释是对牛弹琴。
“真的万无一失吗?”
这声音低沉而寒戾,宛若来自九幽地狱的魔音,令人心惊肉跳。
宫丞相、杨太尉等四人震惊地看向话的那个内侍,心生疑虑这声音好像有点熟悉。
但见那个一直低着头、身形挺拔的内侍缓缓抬起头,一双深眸似初升的明月光华初绽,璀璨而寒凉。
“宫丞相,你真的觉得万无一失吗?”
慕容彧再度发问,气定神闲,唇角微勾,飞落一抹讥诮的冷笑。
他们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地后退两步。宫丞相面色大变,浓眉绞拧,“你……你不是不在京城吗?”
慕容承也是震惊不,慕容辞抬起头,笑道“父皇,儿臣回来了。”
他欣喜若狂,激动地拽住她的手腕,“辞儿……你回来就好……”
“太子殿下……”杨太尉的表情风云变幻,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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