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吗?
他果然识破了!
她暗暗咬牙,这可怎么办?往后他会不会以此事为要挟,胁迫她做违背心的事?
五脏庙唱起空城计,她转眼四望,看见不远处有一株果实累累的树,只是这时节还没到丰收的秋季,那不知名的野果都熟了、红了,有点不敢吃。
慕容彧朝那株果树走去,飞上比较粗的枝干,摘了几颗果子便飞下来。
慕容辞接过两颗红如苹果的野果,“这是什么果子?”
“王也不知。”他咔嚓一声咬了一大口,声音十分清脆。
“会不会有毒?”她端详着野果,就是不敢下口。
“若王毒发身亡,记得为王收尸。”他坐在一块较为平整的石块上,没几下就啃完一个果子。
见他没事,她这才放心地啃起来,坐在他身旁。
他打趣道“殿下,你连野果都不敢吃,若在野外过几日,你不是要饿死?”
慕容辞道“有其他东西可以吃啊,比如水里的鱼,还有宫可以抓野味呀。”
慕容彧缴械投降,“当心一些也不是坏事。”
把两个野果啃完,她打了个饱嗝,正想起来,脚踝忽的一痛,极其尖锐的那种痛。
她尖叫一声,看见一条蛇在草丛里快速溜走。
他立即过来,眉间分明有忧色,“可能是毒蛇。殿下不要动。”
着,他把她的左腿放在石块上,解下她的黑缎皂靴和月白丝袜,玉白的脚踝处赫然有蛇咬的伤口。
“有毒吗?”
慕容辞蹙着眉头不敢乱动,担心蛇毒随着血脉蔓延到身上。
慕容彧蓦然低头,凑在她被蛇咬的伤口吸着,吸一下把毒血吐出来,连续吸了三口才停下来。
她愣愣地看他,他这么拼是为什么?她的生与死他就这么看重吗?她死了不就遂他心愿了吗?
怎么也想不明白他究竟在想什么。
“你帮宫吸蛇毒,会不会中毒?”
“不会。”他深深地看她,目光灼灼,“若是中毒,王认命。”
她不知被毒辣的日头晒得头晕脑胀,还是被他的目光烫到了,雪腮一红,宛若雪里一片红,婉然瑰美。
他转过身,屈膝弯身,“上来。”
慕容辞愕然,他要背自己?要不要这么拼?
其实她可以自己走,只是走得慢一些。
“莫非殿下喜欢王抱着回去?”
慕容彧转过身,又露出那似笑非笑的邪气表情。
她窘迫气恼地瞪他,最终爬上他的后背。
他一步一步往前走,步履沉稳,在烈日下背着她跋涉,不嫌她麻烦,任劳任怨似的。
她趴在他背上,感受着他坚实如山的后背,思绪万千。
不久之前,她还谋划着要取他的性命、削他的头颅,她整日惦记着与他的恩怨仇恨,她无时无刻记住他与她之间只能是仇敌、对手,不死你死就是我亡,而不会有半分儿女私情……此时,他们在荒无人烟的郊野相依为命,相濡以沫。
是不是很可笑?
他为什么对她这么好?
忽然涌起一股倦怠、疲乏,是精神、灵魂上的那种倦怠、疲乏。
倘若有一个宽厚、紧实的肩膀让她永远地依靠,倘若有一个静谧、安稳的怀抱让她卸下肩上重任慵懒地躺着,倘若有一个对她全心全意、没有半分图谋的男子呵护她、疼爱她,她会心甘情愿地沉沦在男女情爱里,或许还会抛开一切,随他放逐江湖、浪迹天涯。
然而,只是想想罢了。
即使她的秘密被人揭穿,也会困守繁华锦绣的黄金牢笼,成为一只被人圈养的金丝雀。
慕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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