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王的灵猴寻出真凶,罪加一等,株连全家,满门抄斩。”
一字字似咚咚咚的鼓声,一声声地敲打在人的心坎,一声紧似一声,情势危急……
慕容辞不得不承认,他这番话起到了震慑的效果。
死一般的沉寂。
每个人都在想凶手究竟是谁,杀了人还不认罪,是打算连累整个家族吗?这心也太黑了。
长空风云涌动,铅灰色的云急速聚集,似千军万马奔腾而至。
在偏殿歇息的家眷大多出来观看命案的进展,此时起了不的骚动,热议如潮水般涌开。
责怪、斥骂凶手的声音越来越多,一人作奸犯科杀了人,不认罪却要连累全家人,这是天大的不孝。倘若父母知晓,必定被气得吐血昏厥,直接将败类逐出家族。
大风呼啸而来,卷起众人的乌发,衣袂飞扬,噗噗作响。
慕容辞一直盯着宫俊豪和唐苍天,前者好似知道自己不会有事,无所畏惧。而唐苍天平静如碧湖的脸膛似龟裂的大地,已经不再无懈可击,眼眸交织着复杂的情绪。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不少家眷都在斥骂杀人凶手,议论声越来越大。
嫌疑最大的是宫俊豪和唐苍天,唐夫人为首的唐家人好似料定唐苍天就是凶手,担心他连累唐家,尖酸刻薄、指桑骂槐的话一箩筐一箩筐地倒出来。唐家嫡长公子甚至大声呵斥,要他认罪,要死他一个人死,不要连累唐家全府二百多口人。
唐苍天是庶子,生母早在他出世没多久就过世了,庆国公对这个庶子未曾关心过,正房自然不在乎他的生死,更不会出言维护他。
人世冷暖,如人饮水,只有自己清楚。
慕容彧看向慕容辞,扬扬眉。
她挑挑眉,表示回应。
最关键的时刻即将来临,这一出大戏也快落幕了。
她盯着唐苍天,他冰冷的脸膛渐渐瓦解消融,眉宇紧拧,闪现五分冷鸷、五分阴狠。
她几乎可以看见他的过去与现在,庆国公府被世人遗忘的庶子,自被兄弟姐妹、下人欺负到大,过的是猪狗不如的日子。他就像一株野草顽强地活着,任凭风吹雨打、刀光剑影也不能折断他。他极度地自卑,又极度地渴望摆脱现今暗无天日卑微憋屈的日子,因此他暗中修习武功,认定此次驸马招选比试是他成为人上人千载难逢的机会。
他必须确保此次比试顺利进入前三甲,为了万无一失,他铤而走险,下毒杀害武功最高的王征。
他以为天衣无缝,以为荣华富贵唾手可得,以为即将成为人上人可以肆意欺压别人,却没想到……
他从不认为自己是唐家人,唐家人的生死他根不在意。他完全可以忽视唐家人的生死,只是很快他这个凶手就会被定罪,到头来一场空……
慕容辞意味深长地笑问“皇妹,你会嫁给一个杀人凶手吗?”
对于皇兄的问话,慕容裳心领神会,傲然地昂起精巧的下巴,“臣妹的驸马,必然是一个无愧于天地、家族与良心的男儿郎。那种阴毒狠辣,视人命如草芥,不顾及家人亲族的人,是令人厌恶的败类,臣妹嫌弃还来不及,怎么会嫁?”
罢,她看向慕容彧,想得到赞赏——她这么机灵,这些话刺激凶手,不是应该值得赞扬吗?然而,她发现,他根不看她。
她又失望又气恼,但又能怎么样?
沈知言提高声音道“时辰差不多了,灵猴也快到了吧。”
慕容彧的眸色冰寒沉肃,十分慑人,“灵猴一到,王绝不会心慈手软。”
又过了一会儿,唐苍天终于走过来,重重地下跪,“王爷,殿下,草民认罪。是草民下毒谋害王征。”
宫俊豪紧绷的身子陡然松懈下来,面有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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