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辞传令下去,再度扩大范围。
“殿下,倘若凶手是宫里的人,那么凶手应该不会把死者的头颅弃在宫里。”他推测道,“有可能凶手已经带出宫去抛弃,有可能毁了……”
“怎么毁了?还能把头颅剁碎了蒸煮煎炸?”她撇撇嘴。
“烧了就行。”沈知言非常佩服殿下的重口味,想想就觉得那是一件不可描述的事。
“对了,明日要让兰梦色进宫来认尸吗?”
“最好让她们来认尸。明日上午我带她们进宫吧。”
忙了一日,没有任何线,慕容辞有一种心力交瘁的感觉,早早地就寝。
朦胧间,她好像察觉到床前有人,有一道黑影久久地坐在那儿。她想醒来,努力睁开双眼,可是怎么也睁不开,好像灵魂被什么诡异的东西扯住,就是无法清醒过来。
接着,她好似听见一道低沉、焦急的声音,好像在叫她的名字,阿辞,阿辞,阿辞……
她猛地惊醒,看见无边的昏黑里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雪颜,忽然产生一种如释重负、想要依靠的感觉。
慕容彧握住她的柔荑,语声沉柔,“做噩梦了?”
慕容辞的呼吸平缓了些,抽出手准备下去,却听见他问“想做什么?”
“宫口渴……”
“你别下来,我去斟茶。”
他快步去斟了一杯茶,回来后将茶杯递到她唇边。
她接过来全部喝了,茶杯被他拿回去放到案上。
“什么时辰了?”她往外望去,如意睡得很死,想来被他点了睡穴。
“还早,亥时正。”慕容彧的语声格外的温柔。
慕容辞还是下了床,在窗前。夜风沁凉,度窗而入,寒意冷了衣袖,冷了脸颊与指尖。
鬓发在夜风里飘飞,衣袖拂动,寒冷让她的脑子更加清醒,“你还不出宫回府?”
“今日政务繁多,批完奏折时天已经黑了。”慕容彧在她身旁,衣带当风,丰姿轩湛,“你查案归查案,也要顾着自己的身子,别累倒了。”
“区区案件,累不倒宫。”
“听闻宫里发生凶杀案,而且是无头女尸。”
她颔首,惊讶于此时此刻的宁和心情,竟然可以和他心平气和地交谈,“此案颇为离奇,两名死者宫在半个月前在得月楼见过两次,没想到她们会死在宫里……”
她简略地把命案了一下,涉及秦公子的部分也都了,“秦公子和缀锦坊应该没有嫌疑,若他们要杀人,不太可能在宫里杀人。”
慕容彧低沉道“此案的确离奇诡异,两名扬州瘦马成为宫里的无头女尸,传扬出去,够惊悚骇人,茶馆酒肆的书先生有新故事了。缀锦坊的确不可能,而且也没那胆量进宫杀人,秦公子此人……我不想妄下定论。”
“现在宫和知言都没头绪。”
“兰梦色为寻找两位妹妹,冒险在太傅府向沈知言求助,也算有情有义。常听人扬州瘦马多是有情有义之辈,之前我还不信,这回信了。”
“莫非有人把扬州瘦马往御王府塞?”慕容辞打趣道。
“我刚回朝的头半年,的确有不少人往王府塞各色美人,其中不乏姿容不俗的扬州瘦马。”慕容彧自嘲一笑,“你知道淮扬一带为什么盛行养瘦马吗?”
“淮扬一带富得流油,豪富聚居,穷奢极欲,那些心思奇巧的牙公、牙婆为了满足那些豪富追求新奇的荒唐淫欲,买来容貌秀丽的贫苦人家出身的女童,教习几年再高价卖给豪富人家当妾。归根结底,还是你们男人对淫欲的奇特需求才有女子的悲惨命运。”她没好气地瞪他,好似把他看作那类男人。
“盐商聚居在淮扬一带,可谓富甲一方,穷奢极欲可与皇家媲美。正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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