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南冠并不答话,斜身侧翻,向谢家池与葛家溪扑去。谢家池自怀中将卷轴当胸直立猛然前推,直戳向南冠面门。
谢家池深知向南冠不易对付,不等招式变老,五指忽然抻平,那殷红色的卷轴滴溜溜在手心飞速旋转,整个卷轴渐渐弥漫成一片红色光圈。
随着光圈旋转愈来愈快,红光扩及范围也愈来愈大,终于犹如一块硕大圆盘,那圆盘边缘咝咝作响,可见卷轴两端有锋,急速旋转起来锐利无比。
向南冠扭身闪过,不攻谢家池,却转而去抓葛家溪胸口。葛家溪本欲用砚台砸他小腹,出手速度却较之慢了许多,向南冠单掌后发先至,葛家溪不得不半途收砚挡在前胸。
闷声乍响过后,向南冠右掌已然拍在砚堂,葛家溪胸口顿感一窒,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两步,等站定了提升真气,暗觉紫宫c膻中两处血脉阻滞不通,心下大骇。
紫宫与膻中属任脉大穴,向南冠一掌之下竟能力透铜砚,伤及腧穴,其内力之深厚令人咋舌。
葛家溪试探着提了三次真气方才觉得气息通顺了,大喝一声“果然厉害,再接我一招”,手抓铜砚砚缘以砚额磕砸向南冠。
归友丘此刻已然六神无主,谢c葛兄弟两人虽然多年来融洽无间,心有灵犀,攻守配合得十分致密,但毕竟敌人太过厉害,两人携手至多迟滞得片刻而已。
自己武功虽然较四宝为高,但也绝无扭转局面可能之万一,何况鲁雨田身藏《伏火武经》且无力自保,自己贸然出手协助谢c葛二人,其结果既无助于胜局,更将置鲁雨田于险境之中。
谢c葛力斗不下,阿克敦c何日成与何如钩三人环伺在侧,虎视眈眈。归友丘愈思量愈惆怅,不自冷汗涔涔,暗想今日凶多吉少,只待作困兽之斗,从背后将雕弓取在手中,紧紧捏着一支刚箭,目光如炬监视全场。
谢家池与葛家溪二人一左一右连连出招,都知绝无取胜可能,索性全是进招,以求牺牲自身安危而能逼迫向南冠稍稍退避,至于是否能如愿延迟几时或者延迟之后下一步该当如何,却已经无暇顾及。
谢家池乘个隙,猛然将卷轴甩出,那红绸卷面如同一缕朝霞在向南冠周身翻转,向南冠视若无物,在一团红霞中飘若烟尘。
向南冠一袭青衣,裹在红绸之中,青红相绕,忽忽然不定,既迅疾如同闪电,又飘举悠悠荡荡,不即不离不散不聚,令人眼花缭乱。
葛家溪出手抛砚,砚台金光闪烁,只在向南冠下盘伺机寻隙。
鲁雨田在旁边看得心旗摇动,自忖在树林中初见王家竹与陶家柳时,惊叹他们武功内力俱为天人,此时再见向南冠数招之内便轻轻松松击倒陶家柳,后又一招点晕王家竹c陶家柳二人,其武功之深浅非是自己所能臆测,所谓山外青山,其山仰止,高不可攀。
鲁雨田心中发急,为谢c葛兄弟捏了一把汗,目光凝聚场上恶斗,再看了一时,只觉头脑昏昏,烦恶难当,只好转头侧目,只用耳听不敢目视。
向南冠穿梭于红绸与铜砚之间,举重若轻。谢家池与葛家溪全力以赴却丝毫不能占得一点上风,二人不由慢慢心焦起来,谢家池竭力收缩红光圈子,葛家溪也将铜砚舞得更快,二人心灵相通,意欲将向南冠紧紧围困在卷轴与铜砚中央。
这一来两人只能缩短自己兵刃力道的半径,虽然都知越是离得向南冠近些,危险便更增一成,但也只能暗加戒惧,以求得险中取胜。
再斗了两三招,谢家池已经将红绸挥舞得如同铁桶一般,团团将向南冠裹在中间,但想再箍得紧一些,却力有不逮,万万不能。
葛家溪将铜砚飞旋在向南冠头顶,势如井盖,拼尽全力将向南冠压在如桶般的红绸之中,但想要往下再压哪怕一寸,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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