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劳蒂亚已经有些不耐烦。
工作时间太长,休息时间便会太短——厌恶工作这一点,对于以“怠惰”为美德的恶魔来说属于本能范畴,没什么理由,也很难纠正。
但这倒不是说她真会觉得讨厌。
她正好可以借机寻找摄影师弗里达,揪住他发泄一下情绪,取个乐子。
克劳蒂亚的视线很快停下来,停在远处围栏那儿的依文身上。同时她也在那里看到了约翰·弗里达。
弗里达把自己的头发和胡子染成灰白色,不过实际上则还没有那么老。
平心而论他既不老也不丑,但克劳蒂亚不会因此原谅她站在依文·安洁卡厄邓的身边,这就像鲜奶油上停了一只苍蝇。更何况苍蝇总会在鲜奶油上动手动脚的,绝不可能只打算停下来歇一歇。
至于做苍蝇的权利,那绝对只单单属于她。
这么想着,她朝那儿走过去。
依文靠在护栏上,因而已经看到她。背对里侧、面向生命树之外天空的弗里达则正与依文说话,并且是情绪激动地大说特说,因而完全没能留意到危机将至。
“你的魅力绝对还能以更加夺人眼球的方式——唔!”
克劳蒂亚踩上护栏底座,从背后伸手揪住男人的衬衫衣领,一把将他提起来。
“克劳蒂亚?”
“没错,是我。”
在旁人看来,只不过是一个女人在用可爱的方式发火。
可实际上,她真的揪得足够紧,以至于弗里达都有些呼吸不畅,而且感到自己随时可能被甩出围栏一头栽倒下去。他的脚尖堪堪点在地上,眼睛看到脚底摇晃的树枝。
如若从这个高速坠落,掉到地上时恐怕已经被树枝们分成无数肉块。
“你这个男女通吃的老混蛋!我无所谓你勾搭谁,但决不允许你让我的依文身上起了哪怕一个鸡皮疙瘩。”
按照某种意义上的“圈子地位”而言,克劳蒂亚·墨菲斯托没有权利这样对约翰·弗里达出言不逊。但因为她是以某种暧昧的身份来说,所以并不显得无礼。
“克劳蒂亚……我只是问他怎么不去那儿休息罢了。”男人手朝后伸,勉力去握女人过分有力的纤细腕子。她的皮肤细滑。
“所以呢,如果他说自己不累,你就要问他晚上有没有空了?”
“不,我哪敢!”
“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德行。”
克劳蒂亚一边冷哼,一边将他放下来。
男人揉着被衣领掐红的喉咙:“你的力气可太大了,克劳蒂亚,虽然这很令人着迷。”
“快点儿去把你的工作做好。”克劳蒂亚用浅底皮鞋的鞋跟在他脚趾上轻轻碾一圈,“如果你能把这些工作快点结束,晚上我就去找你。”
“真的吗,克劳蒂亚?”
她翻了一个白眼,这在弗里达看来也富有风情。
“按照惯例,要有白干和新鲜水果。”
“那当然。最近的葡萄和蜜瓜很好——我会在酒店定好果盘。你或许还想来点华夫饼和……”
“晚上九点。床和你都必须是干净的。”
“我一定会准备好。你只需要来就行。不过,你不会又要放我的鸽子吧?”
她又冷哼一声,重重踩他一脚,走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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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俯躺在男人白而厚的身体上,翘着腿,小腿来回摇晃,用银叉子吃蜜瓜块。
“怎么样,要把手铐解开吗?”她一边咀嚼,吮吸着甜瓜破裂后流出的蜜水,一边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用……不用,再扣一会儿,再扣一会儿。”
“行吧。那我还要继续压着你?”
“你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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