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展臂拥抱时听到“能不能离我远一点算了我就忍一忍吧”和“他喵的不要再摸我”种种抱怨时,还是相当扫兴;以及享受着午后阳光,将猫放在膝上时,却听到它夹杂在呼噜呼噜声中的“饿了”“想去厕所”“外面那只鸟看起来真好吃”——也同样十分膈应人。
至于苜蓿为什么能够听懂猫咪的话?
他听得懂其他动物的语言吗?
答案是,只有猫。
为什么只有猫?
这就不得不提到巫师一族遥远古老的血统。
苜蓿出生在西方魔法师协会所谓的“远东”,他的父系一支是东方十巫之一的后人,母系一支是从属西方魔法协会的长老家族。说出来光鲜好听,实则都是相当古老的历史了。
巫师往往具有独特的个性,越古似乎越是如此。
母系那一支是现代意义上的传统西式巫师(ihiard),骑扫帚、戴尖顶帽、拿木制法杖,同时,与乌鸦和黑猫有着密切关系。
在母亲的家族传说里,记载有一个与猫怪结为挚友的男人。
男人是宫廷大法师,但个性古怪、孤僻冷酷,终日只与猫种结交。
他被杀死而又重生九次,每一次都招来灾厄,他得到了整个猫族的爱戴与亲近,并被赋予了通晓猫语的权能(苜蓿当初听母亲讲这个故事的时候觉得自己像在看滑稽剧,这一点都不恐怖也压根不威严好吗?什么黑暗大法师?),这也是为何他的后代都能与猫交流。
毋需使用“与汝为友”这样的言语魔法,便能不受控制地听到猫咪间的窃窃私语——
实在是一个无用的技能。
当然了,在苜蓿还很的时候,他也曾经喜欢坐在窗口,偷听猫咪从围墙上经过时口中的自言自语,甚至出言搭讪。
不过毕竟他现在不再是懵懂孩童,在知晓世间无数轮回往复般的相同命运之后,猫的故事已经很难打动他,甚至很多时候只是徒增忧愁。
“你无法想象流浪猫的生活是怎样的,克罗。”
没错,他给这只黑猫取名为乌鸦克罗。
“它们的生命短暂、生活煎熬,无论多么强壮,也会在三两年后被迅速取代;它们的能力有限,无论多么努力,也无法保住孩子的性命。而你,就因为出生家猫氏族,寿命足可延续十余年。就只是因为你的祖先进化出了漂亮的、符合人类审美的外貌体态……”
“喵。”黑猫很给面子地随口回应了一声。
苜蓿知道它听得懂。但是听懂言语不代表就明白意思。这一点在人与人之间也是一样的。一只猫哪里会在乎他所发出的感叹?对它而言不过是如同朽木在叹息。
年幼的孟买猫对于他所絮叨的所有事情都不在意,和所有猫一样高傲悠然。
它才四五个月大,已经很会跳跃,把苜蓿架子上的陶罐摔碎过好多个。苜蓿不得不一一给所有木架施加魔法,才能避免更多损失。与它讲道理虽然有用,但也大半没有用。
养猫与养狗果然不同,尽管苜蓿没有养过真正的狗,不过他在心里默默把雅格与盖瑞划入犬类的范畴。
但当克罗躺在他的腿上,鬈曲身体熟睡,也算给予了一种安慰。因为有了猫,苜蓿甚至不能好好儿地坐在电脑前面打游戏,于是面对落地窗坐着发呆看书,抚摸幼猫生着柔软毛发的脊背。
八月末的sk市身处伏夏之尾,窗外是炎炎夏日。
望着云层浮动,忽浓忽淡,忽雨忽晴,周末很快便恍惚过去。
这样也不坏。
人造人所引起的风波逐渐平息,兜兜转转获得了尚可的结局,生活恢复平静;盖瑞也已经通过送猫的方式与他和解……真不错。如果生活中的每一件事都这样不好不坏,活下去也就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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