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心翼翼的向前迈了两步,走下石台,向着离我最近的一棵树靠了过去。
这棵树的主干,和我的腰差不多粗细,像麻花一样扭曲着螺旋生长。
我深吸了一口气,握着揪子的手又紧了紧,屏住呼吸,舌头尖抵住上牙膛上,慢慢的向前走。
浑身上下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生怕这棵树站起来咬我似的!
这也难怪,进到这座阴山里面,一切的事情好像都不正常了,似乎这是一个不属于人类的世界,它们有自己的生长规律和自然原则,甚至还有思维。
整个石洞里面寂静无声,我的脚步声就是最大的噪音。
我沿着它的旋转方向,慢慢的移动,仔仔细细的看着这棵树。
我忽然发现这棵树的结构很奇怪,外层的树皮并不是我以前见到的那般粗糙,而是异常的光滑,就像是有人刻意打磨过一样,甚至有些部位竟然隐隐约约的闪着亮光。
我从树的根部一点一点向上看,当我的腰完全直起来的时候,突然,山洞里面回荡起了一声凄厉的惨叫......
这是我自己的叫声,可是听起来如此的不真实,我猛的向后退了一步,心脏砰砰砰的狂跳不止,额头上的冷汗“唰”的一下子流了下来。
这一瞬间,我甚至能清晰的感觉到,连呼出的气都是凉的,巨大的惊恐,让我差点晕过去。
在这棵树上,竟然长着一张人脸!
这张脸的皮肤是棕色的,上面皱纹堆垒,风霜残余,看上去不知道多大年纪了,但是肯定要比瞎子陈大上许多。
在本能的驱使下,我举起手里的揪子,正准备往上砸,忽然发现,这张脸有些木讷,似乎刚才的那声惊呼,并没有引起什么变化。
我强行稳住心神,两只脚一前一后,摆出了一个随时跑路的姿势,悄悄的向前探。
我仔细的看了一会儿,发现这张脸是长在树里面的,好像已经和这棵树融为了一体。
我靠,这阴山里面真的是出鬼了!树都能长出眼睛,鼻子和嘴,这可真是千古奇谈!
如果我出去对别人提起这件事情,所有人都会认为,我一定是疯了,或者是喝多了。
我静静的看着这棵树,过了良久,发现它并没有什么变化,依然是歪歪斜斜的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一块活化石。
看着看着,我突然产生了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
世间之物无不是百花齐放,争相斗艳,都以自己能够生长在阳光充裕,水土温和的地方为荣。
可是这几棵树实在是太憋屈了,竟然生长在袅无人烟的阴山山洞里,终年不见天日,只有头不出的诡异感觉,看它们的姿势,我总觉得是一对新人正在拜天地,腰弯下去了即将要直起来。
正当我胡思乱想的时候,猛然间,在我的右手边,又传来了那熟悉的摩擦声,这回的声音有些朦胧,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挡住了,听起来闷闷的。
我扭过头去看,那是这个石洞里面最后一棵树,树的造型比前面几棵要好一些,至少站的比其他的要直很多,而且直径也要更粗,甚至已经粗到了需要四个人合抱。
看来这棵树生长的年头最久,也最健康,在这种山洞里面能长得这么粗壮,真是很不容易,这也太努力了!
在这棵树上,长着更多的人脸,密密麻麻,大大小小,已经数不清楚了,这些人脸沿着地上的根,一直长到树梢,乍一看,就好像是一大块沾满了芝麻的灶糖!
看得我浑身起鸡皮疙瘩。
那些人脸栩栩如生,表情各异,但是每一张脸都透露着让人心里发凉的阴森。
我抬起脚刚准备走过去,忽然就是一怔。
不对!
这几棵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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