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内的赵卿承正面向着案台负手而站,看着案台上那张红色的请柬,他不自觉得紧锁着眉头,忍不住沉声自语着:“这是唱得哪一出啊?!”
显然,他对自己会收到这张请柬而感到莫名的意外。他无奈地摇摇头,继而将目光投到案台另一侧的锦缎上,那上面正七零八落地摆放着许多形状各异的铁质部件,当他欲抬手伸向那些铁块之时,身后却传来了一声清冷却又让他格外熟悉的声音。
“王爷,找我何事?”
赵卿承闻声回头,但见厉未惜已然已然走到了他的身前,随手将案台上的请柬递了过去。
“枢密使府刚送来的请柬,下月初十钱迟瑞五十大寿。”
厉未惜不解,这钱迟瑞寿辰与她何干,赵卿承为何要将此事告知于她。虽心中存疑,但她却未开口询问,伸手接过了请柬。打开一看,上面的内容立刻就为她解开了疑问。原来,这请柬上不仅是邀请颜王,还指名邀请了她这位颜王妃。
“他这是意欲何为?”
若是这钱迟瑞与赵卿承关系甚笃,那倒也说得过去,可他们俩在朝堂之上就是针锋相对的,下了朝私底下更是鲜少往来,如此他一个朝廷重臣生辰邀请她这么个王府内眷同往寿宴的行为就值得她深思。
厉未惜的疑惑同样也是赵卿承心头的疑惑,“莫说他在请柬中提及让我带着你同往,就他会送请柬给我,这个举动本身就是件令人费解的事儿!”
闻言她诧异地望着赵卿承,她不明白这种不是在官员之间极为盛行的事儿吗?!官阶的低下的借此巴结上峰,同官阶之间彼此拉拢,而那些高官们则由此收受孝敬,这种借着各种名头大摆宴席的不计其数,在官场上更是比比皆是。
“这钱迟瑞不同旁人,他极少设宴,且他的寿宴一般只邀请自己的党羽及幕僚,美其名曰:不想让旁人铺张浪费,私底下不知道聚众商量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且不说我与他的对立,当年我为贵太子还未曾与他交恶之时他都未曾邀请过我。”
听完赵卿承的这一席话,厉未惜顿时皱眉,“难不成他摆得是场鸿门宴?”
“是不是鸿门宴,眼下我还无法下定论,但必然不是什么好事儿。”他当即断言。
她思索半晌,问道:“那王爷是打算去还是不去?”
“去!当然要去,且你我都要去。既然他请柬都送来了,我们也不好驳了他的面子;更何况他似暗中勾结刹国,我也想借此去寻寻那块狼首玉坠。”赵卿承心下以有打算,不过在此之前他还需去弄找宴客的名单。
厉未惜没有再追问,想来他当时未采取行动去枢密使府寻那块狼首玉坠而等到如今才出手自然有他的道理。对于这类事儿她不擅长,自然也不会过多评议。
结束了这个话题,她将那张请柬放回案台,目光恰巧扫到那块锦缎,不由得眉心微皱。
“王爷,这是······”她目光所及之处的那块锦缎上亦然躺着的是她前一阵子送给赵卿承的那支火枪的“尸骨”。
不用跟随着她的目光,赵卿承也知道厉未惜看到的是什么,他直言道:“你这火枪制作极为巧妙,所以我拆开看看。”
听了他的话,她点头,顺手想要重新去拼装,“王爷可是不知该装回去?”看着这些“残骸”,她自然而然地认为。
赵卿承挑眉,快她一步拿起火枪部件,在厉未惜的惊讶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其拼装整合完毕。随即,得意地道:“你忘啦?我有过目不忘的本领。”
“我找你来除了这请柬之事,还有一事想要向你讨教。”
难得他这般的不耻下问,居然还用了“讨教”二字,厉未惜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讨教不敢当,王爷直言不讳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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