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泛起嘲弄的一笑。
任由兆佳氏如何做,他也只是淡淡。
到得兰院,胤禟当先下了轿,回头看向轿中弱不胜力的兆佳氏。
兆佳氏满眼写着足踝的疼痛。偏生丫鬟扶她下轿时,一个不稳,她原本的伤处竟然又折了一下。这一次,甚至能听到错骨的声音。
极温柔地,笑出两排白牙:“郎中就快到了。”
胤禟转身而去,连轿子都不要了。
“哟,主子,您这是……?”
半道碰上匆匆追来的赵德,胤禟笑道:“随便走走,好久没听戏了呢。”
赵德唯唯应着,暗抹冷汗。主子一定是又阴到人了……
胤禟走得很急。
远远见到主院,胤禟眼放光彩,更是加快了脚步。
院门外,早有奴才急得团团转。
胤禟心中一紧:“福晋呢?”
那奴才一脸惊喜和释然,忙道:“福晋尚在厨房……”
不等奴才把话说完,胤禟早已大步而去。
一路见到的奴才,都是化急色为喜色,恨不能高声叫好。
胤禟却一一阻了他们行礼。
悄无声息来到小厨房外,胤禟从一个丫头手里取了笸箩,放轻脚步,掀帘而入。
君子远庖厨。之前他都只站在厨房门边的,今日,却是掀帘而入了。
“取来了呀,放在旁边吧。我再炒一个蚂蚁上树吧,爷说起这菜名儿,觉着有趣儿呢。”
从胤禟不动声色放在旁边的笸箩里取了粉丝,如谧一边摆弄着,一边又道:“要是这个菜也炒完了,爷还不回来,我就去给他送过去吧。今儿的胡椒猪肚汤火候刚好,暖胃散寒,若能饭前进一些就最好了。”
声音中,已是难掩寥落。
如谧一直在等。
这几天,胤禟回来得一天比一天早。
只有昨天不同。
今儿她已经知道了完颜氏拦轿的戏码。
笑中有遮不过的担忧。
现在已经很晚了。
不管他被谁绊住了脚,她得去把他找回来。
只是……再炒一道菜吧,她……还是希望他,能自己回来。
身后,如谧被人圈住。
明明有脂粉气的,这怀抱,却是他的。
如谧还是笑了。转过头来,白牙闪烁,目光晶莹。
他还是回来了。她要好好看看他,她要好好吻他,她要他记得她的好,记得回家的路。
她的笑,却凝住了。
眸光定在胤禟的唇边,在炉火的跳动中明灭不定。
胤禟脸上的柔情也因她而滞。抬手,细长的指抹向自己的唇边。
再看时,是刺目的胭脂色。嘴角,乏起一抹微不可察的自嘲,混入一丝挑衅。
胤禟用眼锁着如谧的表情。
扯唇,微笑。眨了几下眼睛,如谧的目光渐觉清澈。
偏头,在胤禟颈间眷恋地蹭了两下:“爷……你……回来了。”
“……嗯。……爷回来了。”
在他锁骨之侧印上一吻,如谧又开始安排他的饮食。
今天的如谧很规矩,很贤淑,很柔顺。
今天的胤禟,很安静。他静静地用眼看着她,嘴角挂着淡淡的笑。
炕桌上,少了蘸酱。
满人食俗,素喜蘸酱,开胃下饭,总难或缺。
如谧告了罪,亲自去取。
直到入了小厨,遣了婢仆,四下无人时,如谧才垮了肩膀,呆呆愣神。
好多盘酱。
她今日忙了许久,就是想炒出一盘最可口的熟酱。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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