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晰与她们赔了不是,又赶紧召了丫鬟婆子上来送茶水果子,甚是仔细。
况且苏家今日的场面着实大,不仅包了十几艘画舫来安置来客,还在岸边搭起了戏台子,请了京中有名的戏班子来献唱,那伶人的戏腔配着锣鼓声,从湖上传来,竟透出了几分说不出来的韵味,当真是新鲜。
况且这个时节正是暑气渐盛,乘着画舫听戏,清风徐来,水波不兴,如此雅致哪是一般人家能体会到的惬意。
如此说来,倒是她们姐妹跟着苏晰沾了苏家的光了。
惹得齐宸几个也不好意思再责怪她,便本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安心听起戏文来。
正听得津津有味,那厢苏晟却突然来了,手里拎着个食盒,同几个姑娘点头示意之后便将食盒交给苏晰:“你嘱咐的螃蟹,一出锅便给你装好了送来了。”
楚萱诧异:“这个时节不是吃螃蟹的时候吧?”
苏晟道:“是五叔不知从哪里弄来的,倒是膏肥体壮的,只是得了不多,也仅够一人一只,只当是尝尝新鲜了。”
楚萱道;“这个时节螃蟹难得,一人一只也是不容易了。”
便和苏晰一起打开来瞧,只见食盒里一字排开的六只螃蟹个个都是色泽红润,让人瞧着就喜欢。
苏晰便拉着苏晟留下来一起吃螃蟹。
苏晟道:“我回去再吃,五叔那边有我的分呢。”
苏晰却拉着他的袖子不肯松:“五叔那边未必肯给你留,正好这边又多了一只,你且留下来吃了,也省得我们几个分不匀再打起来。”
楚萱闻言笑道:“为得一个螃蟹不至于的,你若是吃不够,我的让你便是。”
说着就拿了一只螃蟹推到苏晰面前。
苏晰又给她推了回去,笑道:“我不过是揶揄他呢,不要你的螃蟹。”
“二哥哥去金陵求学了这段时间,遇到了好些有趣的事,可比那戏文精彩多了,今日难得得了空,你既上了船,我可不能白白地放你下去,且把那些奇闻轶事讲痛快了再说。”
苏晟苦笑:“你这不是诓我呢,说好的送螃蟹,怎得还有去无回了。”
楚萱听了苏晰的话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我听说表哥你只带了一个随从去,这一路山高水长的,定然不太平吧?”
苏晟笑道:“自然是不太平,路上遇到了流寇还遇了山贼,因得赶路急了没遇上客栈人家可以投宿,还在破庙和义庄里过过夜呢。”
几个姑娘惊得眼睛都瞪大了。
义庄……那可是安置死人的地方,在那里过夜得多大的胆子啊!
齐好奇道:“我听说义庄那种地方邪乎得很,常有妖孽作祟,不知道二爷有没有撞邪?”
苏晟听她这般问,不由得想起了那惊魂一夜,颇为感慨:“诚如你所说,义庄的确是个邪祟场所,若非那日找不到投宿之地,又适逢大雨连绵,我也不会勉强到那里去躲避一夜。”
便娓娓道来自己在义庄躲雨的一夜波折,后又有遇上流寇的遭遇,一桩一件的简直比那话本上写的还离奇,比说书人嘴里的还曲折,听得几个姑娘都屏气凝神的,一颗心也随着那些个情节一会儿高高悬起,一会儿震颤不已,倒也没那个心思去留心戏台子上演得是个什么……
韩三提着食盒从外面回来,上了画舫之后一边摆开食盒里的螃蟹,一边对苏湛道:“晟二爷在晰小姐的画舫上说起书来了。”
苏湛挑眉:“说书?”
韩三手上麻溜地调着蘸蟹的姜丝和醋:“就是讲他去金陵求学一路上的经历,听得几位小姐都如痴如醉的,连戏都顾不得看了。”
苏湛喝了一口茶:“去金陵求学一趟,举业上没能更进一步,嘴皮子倒是更溜了,倒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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