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川笑道:“皇姑母说的是,凶手自然是一定要找的,那招供的奴才虽然死了,不过朕倒觉得,尸体比活人更容易说出证据来,王进那狗东西啊,想必已经去了。”
“什么?”大长公主滞了一下。
账外,传来王进的声音,“启禀皇上,奴才王进求见。”
“进来吧。”
“是。”
王进进来之后,忙跪倒在地:“在那个奴才身上找到了这个。”
“是什么?呈上来。”
“是。”
王进捧着一方绣帕,慢慢上前,送到了白月川的眼前,“这是什么?”白月川问。
王进回道:“这是织造府出的丝帕,应该是给某位贵妇人定制的东西,不该出现在那个奴才的身上,还有这只药瓶,应该就是太医所说的散红缨。”
刘太医忙上前检查,很快点头,“这瓷瓶之中正是散红缨,而且这手帕上,也的确有散红缨的毒素,应该是先用手帕沾取散红缨的药粉,然后抹在了那玉盏的边缘,想必那人的手必定是发黑的吧?”
王进点头,“刘太医说的不错,老奴瞧着那奴才的手黑的发紫呢,指甲都是黑的,不信您去瞧瞧。”
刘太医讪笑,“王公公所言,必定不会有假。”开玩笑,王进可是出了名的心狠手辣,那个小奴才,不知道被打成什么恶心样的,他还去看什么?
一旁,红袖大长公主脸色沉定,心中却吃了一惊,因为这散红缨,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那个奴才身上,到底何处出了错?她还未想明白,便听白月川冷冷的声音响起,道:“那便是说,是这奴才下的毒了?”
“应该是。”王进小心收起证物,交给身后的小太监,“边上的奴才也招了,表示前些时日,因为那奴才不听话,摔碎了大长公主殿下赠给世子的愉快前朝玉佩,世子震怒,罚那奴才在冷夜之中跪了几日,还有……平素他也时常办事不力,惩罚受的多了,就生出些背主的心思来。”
其实事实却是,玉骁别看年纪小小,却性子阴冷,打骂奴才都是常事,死的那个更是时常被打压惩罚。
底下的王公自然也是听懂了王进话中之意,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来,这才多大,十二岁吧,竟然性子如此狠辣阴冷,连身边的奴才都受不得想要毒死他,以后还了得?这样的孩子,以后谁会敢与他攀亲?
白月川点点头,“原来如此,既是背主的恶奴,丢去帝皇山喂狼都要脏了狼的嘴。”
王进忙赔笑,“奴才懂得怎么办,皇上放心。”
大长公主脸色阴郁,简直要绿了。
白月川却神情淡淡,看向红袖大长公主,问道:“事情既然已经清楚了,姑母便不要生气了,恶奴背主,历来皆有,这是免不得的事情,只是阴差阳错,害了卫夫人腹中胎儿,朕也深感遗憾。”
大长公主还能说什么?只得切齿道:“皇上所言甚是。”
白月川道:“不要扰了皇姑母的兴致便好。”话落,看下下座,淡淡道:“继续吧。”
“是。”
司礼官低声应了,转身吩咐舞乐继续。
但。
继续?
坐下的王公大臣却都没了饮宴的心思,瞧着红袖大长公主的表情,只怕今日这宴会,是不得消停了。
高台之上,太后冷笑。
红袖大长公主的眼线就算是遍布整个围场,但其余的人也都不是软柿子,想让她不逞心如意的人太多了,太后甚至还没来得及出手,就有人将事情办好了。
想到身边的人回复这件事情的时候,太后眸中冷意稍稍缓和,到底都是自己亲生的,有些时候,这兄弟二人之间,总还是一条心,这让她很是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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