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蒙接住了落在掌心的一片雪花,不同于印象中该有的柔软洁白,北方十一月降下的雪,坚硬发黄,防毒面具滤芯滤出带着一股活性炭味的寒冷空气,但这不妨碍他抹去面罩上掩盖着一层黄幕,阴沉铅云犹如倒置的钢铁城墙,压在所有行人的肩膀上。尚有钱款的钢铁居民们无不披上橡胶雨衣,远远望去,整个f区都是一副生化防护人员样子,毕竟花一百元购置一套简易抗辐射衣物,总比花五百元买瓶抗辐宁来得好。更何况,现在轮不到人类在云层诞出的雨雪中喜悦了。
自然,辐射。
工厂电铃尖锐高鸣,西蒙赶上了工人轮班潮,数千名钢铁工人涌出叉道,滚滚洪流裹挟着西蒙一道前进,但西蒙飞快闪入街边店铺。“可乐。”他抛给店主三枚硬币,顺手拿起手边一罐变异果压榨而成的红皮可乐,西蒙等着人潮经过,取下了防毒面罩,“嗤啦”一声,食指旋着拉环。
“这种加了机油硝酸的可乐留给你自个儿润滑菊花用吧。西蒙嘴唇刚触到液面便嗅到了可乐成分中的微微辛辣味,他顺手一抛,铁罐凌空淋洒出股股墨黑的汁液。“你浇坏了我的货物,你必须全部买下这些果子来赔偿损失!”杂货店主丝毫不因出售伪劣产品感到惴惴不安,口沫横飞着往西蒙脸上招唤。
拇指一搭拉环,椭圆形的铁片便在指尖旋转起来,手掌抹去面罩表面的冰霜,西蒙头也不抬地一伸手臂,从内屋气势汹汹钻出来的彪形大汉顿时嗷呜一伸仰面倒去。“如果这就是你的底气。”西蒙擦干净面罩,戴好并把下沿塞进了雨衣领子里。彪形大汉眉头中央没入了一只拉环。“后头的四英寸猴子,蹲好你的马步。”西蒙屈指弹开后半部分拉环,他不过是掰了铁片罢了。
逆着人流而进决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西蒙更不想在十分钟后孤零零地走在昏暗的工厂路,为此,他忍受了无数次肩撞磕碰,无数双不怀好意的手探向西蒙怀中,试图掏走可能存在的几枚硬币,每当窃贼之手摸入外兜捏住一枚硬币时,西蒙便会一记手刀劈地贼手触电痉挛离开。
g区尽是劳动密集型工业,随便一家工厂就雇佣了数百上千名工人,规模最大的拾荒料厂高峰时需要三四千名工人站在流水线拣选尚有利用价值的物品。第二班铃还有五分钟才会响起,西蒙借着提前等班的人群悄然闪入了拾荒厂中。
工厂保安对大摇大摆走进的西蒙熟视无睹,对于保安而言,这类壮犊子般想连轴转挣钱的工人实在数不胜数,再说了,流水线堆满了垃圾,那个小偷会不长眼跑到拥有城内合法枪支使用权的g区厂子偷东西?莫不是嫌命太长,想去监狱玩一番玫瑰小姐?
西蒙往舌根压了颗抗辐宁,顺手在拐角阴暗处丢掉了“呱唧呱唧”响的雨衣。“你好啊,伊万。”西蒙侧身贴着柱子,某个倒霉鬼刚好也要从这道小门过,他顺势环住了此人脖颈,捂住嘴巴拖到了门后。“冬天好,伊万。”西蒙一拳打凹并且捏碎了这人咽喉,怨你自个儿走错道,不怨我。西蒙回头望了眼隔壁的纺织厂青灰色外壁。嗯,监控盲区,西蒙默默确认道。他感谢了一下基础设施的不完善,旋即,在痛苦挣扎于雪地中的伊万注视下,西蒙徒手攀登着排水管道。
走廊有人巡逻,西蒙小心翼翼地探出左手,够到窗檐。锈蚀的管道固定条深深勒着西蒙的五指。他松开了右手,固定条分崩离析,瞬间,西蒙身子一塌,他抗拒着左臂神经的酸痛感,硬是坚持到了右手荡回。蝙蝠侠弓起腰板,扒上焊死了木板钢筋的窗户。西蒙抬头望着飘荡着红布的终点。
请叫我艾吉奥·海耶斯。西蒙脑海里浮过阿多菲娜家的客厅电视机旁一摞vcd,有时候红发女孩喜欢做个夜猫子打游戏,害得他也得通宵。她从哪搞来的碟子?西蒙想到,奋力攀上又一级支撑点。
办公室里有人点烟,三流火机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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