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暴虐的第一抹阳光大喇喇地刺透邓恩眼皮,霎时从漆黑化成炽红,不存在一丝一毫的过渡,强烈过激逼得人立马从睡眠中清醒过来,邓恩揉揉眼睛,入手触感黏糊糊地,宿醉带来的后遗症仍然捣鼓着这个刚满二十岁青年的脑海,足足花了好几秒的时间,他才发现手指上沾地是干涸未干的血迹,这是好事,至少不需要伤脑筋思考昨夜究竟发生了什么。
径直跨过身旁几具躺地横七竖八的赤/裸肉体,推开铁皮门时邓恩脚步有些踉跄,踩到某人脚踝,那人“嗷”地一声大叫便要站起来,为了避免一早上就要遭血光,邓恩先行一记老拳扣中太阳穴,嘟囔着踏出了棚屋。
清晨最灼人的时刻已经过去,邓恩把凌乱额发随意地往后梳了梳,反倒是露出了额头间一道异常狰狞的刀疤,不过任何有眼力界的人肯定傻到问怎么来的,因为邓恩即便睡觉时丢了自己老二,也不会丢了老二边的砍刀。
这才是吃饭活计。
大脚趾挣扎着钻出了皮鞋出来透风,以沥青混凝土层浇筑的州际公路,经受了漫长的酷热c酷寒c暴雨以及各色生物体液滋润,依然非常奇迹地保持了相对完好的状态,当然是在忽略掉深到能塞下个人的裂隙的情况下。
邓恩总觉得有股烦闷气息灌在胸口,于是他抬脚踢飞了挡路石子,石子“砰”地撞到了某个柱子,柱子上是块锈蚀严重的路牌,挂着“ilia”。于是路牌后自行聚集起的市场得了个非常贵族气息的名字。
威廉市场。
市场还是那个市场啰,k1聚集地卖辐射程度较低的家畜,但邓恩不认为盖革计数器插在肉里就能证明这块肉更健康,酸梅镇顾名思义出售酸梅,相较于酸梅,枪支显然更值钱。ak镇摊位都会悬挂两把插了脑袋的步枪,听说那边的风俗就是第一次拿枪杀人得把头永久收藏起来,邓恩吐了口痰表明了态度。
穿过市场前端,人流渐渐拥挤,这是个好兆头,邓恩顺手在月光猎奴队抓来的女奴隶丰满处揩了把油,断指科林瞪了他一眼,骂道:“下次你再光摸不买,当心老子把你蛋割了卖到南方,黑山佬最喜欢你这种白脸的菊花,啊,你想试试吗?”
邓恩梗着脖子反驳道:“呦,是狠啊老哥哥,听您情调这么丰富,干嘛不把月光改成死光啊,黑山佬听了都得闹裤子嘞。”因为常在午夜出动猎奴,断指科林博得了“月光”称号,邓恩呵呵一笑,有胆的男人才不去猎奴,都跑去猎尸鬼,那才值得尊重。
明目张胆的挑衅必须报以颜色,断指科林伸出缺了拇指的左手,推推搡搡地举拳揍他,倒不是说科林非要丢面子,而是比起两根指头的右手,左手看起来更威慑一些。
当然也只是一些。
两分钟后,断指科林吮着又一根被削下的手指断处,一边放狠话开溜,邓恩得意洋洋地瞅着猎奴队,眼神如刀差点能把那个最漂亮女奴的全身给剜个通透。猎奴队员端起老式步枪闷闷离开,为何,邓恩背后有好几个挠脚丫的,冲锋枪大汉。
{}/ 邓恩费力擦着胸口鞋印,献媚道:“老大我发现了一票生意。”
“放。”
老大认真听完了邓恩添油加醋的叙述,随后又赏了结实一脚,骂道:“你这个牛脑子都知道他们带了枪,因为说了‘燃油’就准备抢劫?尼克·邓恩,你破坏了我美好早晨,棍子!”
老大的马子递来了老大的警棍,邓恩趁机窥到了波涛汹涌的沟壑,随后后脑勺吃了一棍,在老大的脚底板踩上来前,邓恩喊道:“车!”
“他们有车。”脚底板没把邓恩踩进泥巴里,邓恩连珠炮似说道:“我听到了戴防尘巾那子说要买油,老杰克问他几号汽油,老大你知道这是幌子,但那子先问有没有9号,然后到八7号,这年头,谁买油问标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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