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以兄弟姐妹相称,这位温夫人要比李玄都大上几岁,所以李玄都才会称呼她为温师姐,并不是说她也是李道虚的嫡传弟子。
至于李玄都如何认识这位温师姐,却是一段陈年往事了。虽说李玄都号称十岁便开始闯荡江湖,但其实就是在家门口的齐州境内走一走,看些人情世故,谈不上打打杀杀,横行河朔那是后来的事情了。在李玄都少年的时候,他还有一多半的时间要在宗门中修行。当时在方丈岛上有一块巨石,可以坐在上面以观沧海,大浪拍在巨石之上,卷起千层白雪。李玄都无意中发现这个好去处之后,就常常来此处坐上一会儿,静观日月之行和星汉灿烂。
只是那时候还有一人也会来这里,就是这位温师姐。严格来说,是温师姐先来,李玄都后到,所以李玄都也不好驱赶人家,于是两人由此相识。当时两人常常一起坐在巨石之上看海,很少说话,仅限于打个招呼的范畴。李玄都还记得自己偶尔会嗅到这位师姐身上飘来的淡淡幽香,与陆雁冰这种小丫头是截然不同的。不过那时候的李玄都心思纯净,没有生出其他念头,后来他离开清微宗,正式闯荡江湖,还曾与这位师姐作别。
再后来,这位师姐过得如何,李玄都便不大清楚了。因为随着李玄都年长,他开始逐渐参与到清微宗内部的争斗之中,身前身后追随者众,就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近前的了,而且李玄都后来又遇到了张白月,其中种种,不足为外人道。
其实李玄都不知道的是,秦素最怕的人正是张白月,她不止一次在想,若是张白月活了过来,玄哥哥会选择哪个?她是万万不肯与人共侍一夫的,有些时候,她觉得自己胜算很大,有些时候,她又觉得没有胜算,常常患得患失,只是秦素也知道张白月不可能复生,自己的患得患失很是没有道理,所以也就不好意思对李玄都提起。
李玄都道:“毕竟是同门旧识,如何会忘。”
李谨风听李玄都如此说,咳嗽一声,说道:“今日诸位堂主在此,温夫人,你把你对老夫说过的话,当着大家的面,再说一遍罢。”
“是。”温夫人一直垂手低头,始终眼望地下,见不到她的容貌,不过嗓音温婉轻柔,极是动听,“先夫于前日不久身故
,多承众位伯伯叔叔照料丧事,未亡人衷心铭感。按照道理而言,事已至此,小女子只有自怨命苦,再无他求。可实情却是并非如此,先夫并非死于走火入魔,而是死于他人之手。”
温夫人说到这儿,人群中恰到好处地响起一片震惊之声,都不自禁向李玄都望去。
李玄都从今天的种种情事之中,早觉察到有一个重大之极的图谋在对付自己,此时听这位温师姐说到这里,心中波澜不起,只是静观其变。
李谨风道:“你说你丈夫并非练功走火入魔而死,而是死于他人之手,可是我和几位堂主已经查验过尸首,没有半点伤痕,你何以如何肯定?”
温夫人继续说道:“因为我是看着先夫被人生生打死的。”
李谨风脸色一肃,沉声道:“你把事情经过一一详细说来,不可有半分错漏之处。”
“是。”温夫人此时终于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梨花带雨的娇媚面容,望着李玄都,轻声说道:“先夫是昨天身亡的,可事情却是发生在前天,前天早上辰时,我收到了一封飞剑传书,让我子时的时候去老地方见面。”
李谨风问道:“老地方是什么地方?”
温夫人犹豫了一下,说道:“是方丈岛的惊涛岩。”
李玄都深深望向这位温夫人,心中一片雪亮,惊涛岩就是他当年观海之地。
李谨风点了点头,道:“请温夫人继续说下去。”
温夫人说道:“这是一位故人,而且这位故人的来头极大,既然是他的邀约,那我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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