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人?”
这一喊让李玄都回过神来,师父有事,弟子服其劳,他虽然已经不是清微宗的弟子,但却熟悉宗内的规矩,总不能让李道虚去回话,立刻回答道“是我,李玄都。”
“原来是四先生。”喝问的声音立时变得十分礼敬,不仅仅是因为李玄都的身份,也是通过李玄都隐隐猜出了他身旁李道虚的身份。
李道虚笑道“这些弟子应该算是我的徒孙了,认不得我这个师祖,还要你这个师叔出面。”
李玄都道“清微宗的规矩一向是好的。”
“是啊,规矩。”李道虚感叹了一句,“我这一辈子都在强调规矩,也想要为这个天下订立规矩。”
说话间,两人已经来到了海边,踩在沙滩上,两人都没有踏沙无痕,反而是在身后留下了一串脚印。
李玄都忽然说道“弭战销兵,救万民于水火,解百姓于倒悬。。”
李道虚笑了一下,“这就是你的回答?”
李玄都没有说可也没有说不可,“惭愧。”
李道虚道“不可言而与之言,谓之失言;可与言而不与之言,谓之失人。紫府要想好了再回答才是。”
李玄都恭敬道“是,多谢师父教诲。另外,我还有一个问题想要向师父请教。”
李道虚道“但问无妨。”
李玄都道“我是太平宗的宗主,我也是师父的弟子,又与大天师和‘天刀’有着理不清的关系,别人都觉得我是个中人,斡旋于几大地仙之间,不知多少人羡慕我此时的位置,认为我风光无限,还有人觉得现在的我是古时说客,合纵连横。可是剑有双刃,伤人也可以伤己,我这个位置看着风光,可一旦几方起了冲突,我就是首当其冲,想要置身事外都不可能,非要选择一边站队不可,否则便里外不是人。所以我想请教师父,如果师父您在我
现在的这个位置上,您会怎么做?”
李道虚停下了脚步,没有想到李玄都会问出这样一个问题,不过这个问题很有意思,所以他没有拒绝,而是开始思考,把自己代入到李玄都的位置上。
李玄都也随之停下脚步,等着李道虚的回答。
过了片刻,李道虚回答道“如果我是你,我也没有更好的办法,无非是随机应变,不到最后一刻,绝不做出选择。”
李玄都笑了,“可是师父要我现在就做出选择。”
李道虚道“因为我现在不在你这个位置上,我从来就不是一个将心比心的人。”
李玄都叹息一声,“果然,坐着的位置决定了脑子里的想法。师父身在东海,当然要从东海看去。岳父身在辽东,则要从辽东看去。同理,大天师要从江南看去。三个不同的方向,便会看到三个不同的天下。”
李道虚不再说话,负手眺望大海。微风细雨不沾衣,海面也谈不上凶恶,只是灰蒙蒙的,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雨雾。
李玄都斟酌了一下,继续说道“天行有常,不为尧存,不为桀亡。师父应该明白兴衰之理,如今看大魏的气数,已是尽了,师父又何必握着帝京不放。”
李道虚收回视线,望向李玄都,“这就是你的回答?”
李玄都没有否认,点头道“这是我的回答。”
李道虚微微一笑,似乎早有预料,道“既然你有了答案,那我也把我的回答告诉你。”
李玄都脸色一肃,沉声道“师父请讲。”
李道虚道“我的回答就是,暂且抛开庙堂,不管帝京和辽东,我们只谈道门。”
李玄都一怔,万万没有想到李道虚竟是会提出这样一个说法。
李玄都问道“倒要请教师父,如何才是只谈道门?”
李道虚徐徐说道“道门一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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