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眼前的小姑娘,病没有,倒是有些胆怯,娇娇弱弱,看起来毫无攻击性,就像是一只蠢萌小白兔。
下意识的,阎贝说话的声音都变得轻柔许多,生怕吓着了小姑娘,微笑问道:
“玉儿,刚刚娘听见你屋里有人说话,可又听不明白,误以为是贼人这才贸然闯入,没吓着你吧?”
明明有被吓到,但林黛玉还是轻轻摇摇头,“没有,娘,屋里一直就我一人,没有外人在的。”
“是吗”阎贝慢慢把目光撇到桌上那双手上,“你袖子底下是什么?”
“没什么!”黛玉紧紧压着桌子,猛摇头。
阎贝却担心她会不会有危险,眉头一皱,淡淡说道:“娘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而已。”
听见这话,黛玉压紧的手放松了些,表情纠结的看看她,又看看自己的手,轻轻咬唇,缓缓把手拿开了。
是一本深棕色外皮的日记本,两个巴掌那么大,很厚实。
“这是什么?”阎贝皱眉,同时把它拿了起来,入手略重,翻开一看,里面纸张全是空白,似乎就是一本普通的日记本。
但是!
就这款式与做工就绝对不该出现在当前这个封建时代!
虽然看不出一点异动,但阎贝几乎可以肯定,这笔记本就是自己刚刚看到的银色光团。
“是刚刚得到的?”阎贝一边翻看笔记本,一边轻声问道。
黛玉想把它拿回来,可阎贝的手像是长了眼睛似的,不急不缓的把她伸来的手躲开,用手指轻轻摩擦笔记本上那两个细细针眼,心中已有定数。
“娘,您能把这个本子还给我吗?”林黛玉站起身来,凑到阎贝身旁挽住她的手臂,柔声哀求道。
她并没有回答阎贝刚刚问的问题,但这欲盖拟彰的模样已经回答了阎贝的问题。
“这本子来历不明,看起来怪模怪样的,你一个小姑娘家用它做什么?”阎贝浅笑问道。
“我我”接连开了两次口,黛玉都想不出理由,眼见阎贝要把本子收走,这才急慌慌抓住阎贝的手臂说道:
“娘,我看这本子漂亮,想用它来写字,行么?”
“娘~”她轻轻扭着身子,可怜巴巴的瞧着她,眼中含了两泡泪,仿佛随时都能落下来。
阎贝别的不怕,就怕闺女掉眼泪,看着黛玉这双水目,她就觉得自己像是个正在欺负小孩子的怪阿姨。
“娘~”祈求声再次加重,阎贝敢肯定,自己要是敢说一个不字,她一准能哭给她看!
“呐!”阎贝把笔记本抬了起来,提醒道:“有任何不对劲都要告诉娘,不然不给你!”
“好!”黛玉一口应下,直接蹦起来,一把把阎贝手中高举的笔记本给夺了下来,宝贝似的看了又看,这才小心翼翼给放在床头上。
转过身来,见阎贝要走了,赶忙追上来。
“怎么了?”听见身后的动静,阎贝停下脚步回头问道。
黛玉又往前走近了些,微微仰头看着她,抿了抿唇,好半晌这才小心翼翼的问阎贝:
“娘,今晚我能到您房里去睡吗?”
听见这话,阎贝有点愣神,瞧见黛玉头上戴的白色绒花,这才幡然醒悟过来,今日是眼前这个小姑娘亲爹出殡的日子。
回想起上午这丫头哭晕在林如海棺材前的事情,阎贝这才意识到,眼前这个小姑娘刚刚失去父亲。
那笔记本,或许并不是非要不可。
不过转念一想,又个什么东西转移小姑娘的注意力,似乎也不错。
反正东西已经落到她眼皮子底下来,万万不会再出差错。
这般想着,阎贝伸手轻轻摸了摸黛玉的发顶,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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