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宫闱深深,风云涌动,到时候这些个皇子们必定是争来斗去、你死我活,又有谁能分得清真相的混沌不堪呢?
玉染微微仰头,最后不过是在原地留下一声幽幽叹息,接着浅笑着轻拂衣袖,淡然离去。
又是过去十几日,这一段时日里,不出玉染所料,玉染频频受到苏久传来的消息,所以三皇子慕容逸每隔两三日便会暗中往她在外的太傅府上送些“薄礼”,虽然带着恭贺玉染被华君看重的意思,可实则其中包涵的意味,玉染的心里明镜得很。
此刻,玉染正坐于容袭的寝殿里,她一一阅览着送来的书信,接着唇角微勾,别有意味地扬眉出声道“你的三哥,果真是个现实的人。”
现实,也就证明了是个唯利是图之人。虽想要谋利,可不一定拥有大智慧。
“他一向如此,倒是让你见笑了。”容袭搬了个软塌放在玉染坐着的桌案边,就这么盖着薄被斜着身子躺着,一双美目在玉染的身上辗转反侧,看起来颇有情致。
“你倒是一点儿不客气。”玉染轻笑一声,眸也不抬地回应。
容袭见玉染不再言语,于是思讨须臾,自己扯出的新的话题。他无声一笑,随后悠悠启唇道“听近日里华国西边那里的好几座城池皆是在闹水旱,而你与此同时谏言太子,让太子从国库拨出银两,同时也向都城的诸位王工贵族们表露了筹集银两赈济水旱,接着又是在旱地修建水渠引水,造祭祀台求雨。这些不仅使得百姓对太子爱戴有加,同时也让父王满意至极。”
“是啊,增添功绩,以升其位,这就是最寻常的笼络君心的办法。”玉染慢悠悠地将手里的又一封书信折好,塞回了信封之中。
“在这种朝局动荡之时,若身边的出谋划策之人并非出自真心相助,怕是升得越高,跌得越惨吧?”容袭半是眯着眼,笑意淡然,似乎已经看透了玉染的想法。
玉染随意笑了笑,对此未做应答。下一刻,她转而道“商国新君登基,那位新君迫不及待地便准备向华国送来一位和亲公主,看来是有要与华国以表交好的意思。不过太子和三皇子皆是有了嫡妻,和亲公主又不适宜被亏待,估摸着你又要多一位母妃了。”
“阿染可是笑了,容袭自从母妃亡故之后,可是未曾认过父王的其他任何一位妃嫔为母亲,同样包括王后娘娘在内。”容袭到此处之时,俊美非凡的面庞之上露出了几分不大真切的笑意。
玉染默了默,心知就算容袭面对的人是她,也鲜少有提起过他的母妃究竟是个怎样的人。但是追查一个人已然亡故的母妃,实属是一件不大礼貌的事情,又更何况这位亡故之人是容袭的母妃?
而且,就算是玉染她自己,也没有真真切切地对容袭提起过她自己的母后,也就是颛顼帝的第一位皇后。颛顼帝曾夸赞她的母后是位贤德且美丽的女子,尤其是笑起来极美,与玉染长得颇有几分神似。
只是,亡故之人毕竟已是消逝于世间,哪怕世人之中还有人记得,也不过是黄粱一梦罢了。
“你也是个执着之人。”玉染面上没有表情,也没有去看容袭此刻的神情,只是兀自道了一句。
倒是容袭在闻言之后不禁轻飘飘地笑了笑,接着替玉染扯回了原话,“商国既然送来一位和亲公主作为使者,那想必华国也定然会派出一位使臣前往商国以贺新君登基之喜吧?”
玉染轻笑一声,挑眉看向容袭,“你都已经如此肯定了,又何须再问我一句?”
“莫非阿染对此并无表示吗?”容袭歪了歪头,一双漆黑幽静的眼眸里隐约含着别有深意的味道。
玉染装作不明白,只是反问,“你觉得我该有什么表示?”
“你作为太子太傅,自当是要事事以捧着太子为先的。”容袭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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