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无情,怨恨过自己的无能。只是,就算再怎么恨又能如何呢?就算再怎么恨,一切也都已经回不到最初了。
或许,他当初也的确有错。就如同玉染所说,若是当初他们没有将她逼入绝境,若是颛顼帝心有圣明,那么明戌根本就不可能因为她一个人的所作所为而轻易毁灭。就是因为明戌已经从根里开始糜烂了,只剩下一个看似完好的外壳,所以才会使得百姓痛苦不堪,将明戌视的皇族视作了仇恨般的存在。
是的,在百姓的心中,整个颛顼皇族里愿意为他们着想的就只有颛顼长公主颛顼染一人。而他颛顼明,就算身处明戌太子之位,在天下百姓的眼里,不过同样是一个迂腐怯懦,只知臣服于颛顼帝威压下的走狗罢了。
这就是颛顼染明明只是位长公主,可颛顼帝却必须在明面上对其颇为嘉奖的缘故。因为颛顼染——更能得人心。
颛顼染的想法和所作所为实在是胆大,她虽然是为公主,可她的才华却是世人都无法否认,同样也得包括他颛顼明。
想来真是讽刺极了,因为他的心里是如此清楚,如果颛顼染从出生起就是位皇子,或许储君的位置根本就轮不到他的身上。
即便是如今世人皆知宁国赫连玉是为女子,而她也早已将自己的闺名化作玉染,恐怕也是他颛顼明及不上的了。
今日早些时候,邵语岚同他在马车上谈论起玉染的时候,颛顼明的心情就是格外复杂的。
因为玉染就仿佛是他的一根心头刺,别人越是赞叹于她的美好强大,便越是叫他悲哀痛苦。或许在这一点上,他是真的很没用吧。
“你觉得我是一个怎样之人?”颛顼明忽然问道。
“你突然问这个,我也……”邵语岚见男子神色不对,于是便转而回答道:“在我看来反正是个挺讨厌的人吧,骄矜自傲,又时而淡漠得让人觉得六亲不认。”
颛顼明闻言,冷不防瞥了她一眼。
邵语岚嘴角抽了抽,下一刻僵硬地笑着道:“可……可你也是有优点的吧,毕竟你只是看着脾气坏,其实骨子里……人也没有那么糟糕。至少我朝你发脾气还跑路遇上麻烦的时候,你还晓得来搭救;我说暂时不知道去哪儿的时候,你还会留下我;我受了重伤,你没有丢下我直接走人;你明明中了剧毒没有解药,也不肯取我的血。想到这里,是不是你觉得自己还没那么不好?”
颛顼明听着,原本漆黑的眼底闪烁不定,片刻之后,他忽然沉声问道:“那你觉得,若是我也对这天下有几分兴趣,那将我和赫连玉相比,何如?”
“你不是在开玩笑吧……”邵语岚脱口而出,但瞧见男子的神色里并无玩笑之意,于是在沉默须臾之后启唇道:“对于赫连玉……我也只是有所耳闻,而且对于天下什么的事情我也实在是没那么感兴趣,所以或许不能做出什么准确的判断。但有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光凭着几分兴趣,是根本不可能赢过赫连玉的,她能够凭借自己的本事令众人臣服,胆敢站在高位之上,也就证明了她从未给自己留出退路。既无退路,那必然是将自己逼至极限了。你如果让我将你和赫连玉相比,就首先得拿出能和她相比的地方,如若你对什么事情都只是凭着侥幸或是尝试,亦或者你是对赫连玉拥有眼下的地位感到不可思议或是嫉妒,那我可以说,你输定了。”
邵语岚说完这些话之后,有些犹豫地看向男子,她在想自己会不会把话说得太重了。
她虽然不知男子的真实身份,可从男子的言行举止来说必定也是个贵家之人,或许还是在商国有一定权势的,既然如此,那在天下间大名鼎鼎的赫连玉自然也就可能成为他所在意的一个人,毕竟赫连玉不论是在才谋上还是在如今拥有的权势上,都是值得天下人众说纷纭的。所以哪怕是现在男子提到了,邵语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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