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丝丝细语,乍听上去竟让人舒服了不少。
华大夫倒也没有怪责武香儿,只是他为医者,最怕患者不信任。
多少病情都是因为家属和患者不信任,导致他们这些大夫不能精准用药而枉顾人命。
见华大夫没说话,独孤云裳大致猜到华大夫的顾虑。
“华老先生,我相信你是一个好大夫。有话不妨直说,女子全身心信任华老先生。”
听完独孤云裳这一番话,华大夫这才没有了顾虑。
看了一眼武香儿,一捻山羊胡面色凝重道:
“姑娘脉象若有若无,可又忽然脉象有力。姑娘可看看自己的掌心,是否没有之前红润,有些灰白,深吸一口气胸口便会传来阵阵刺痛。”
独孤云裳按照华大夫说的,查看了自己的掌心又深吸了一口气。
掌心灰灰发白确实没有之前红润,刚刚深吸那一口气胸口传来的阵阵刺痛,差点没把她的眼泪痛哭出来。
独孤云裳喘着粗气道:“确实如此,不知这是什么原因。”
“姑娘中毒了,这是一种慢性毒,中毒前几月不会有什么异常,只是若是逢着风雨雪天,姑娘便会心悸心痛,如同十万只蛇虫鼠蚁啃噬般难受,只有服下特制的解药才能缓解。若是毒发之时没有按时服药,全身肌肤会开始溃烂,五脏慢慢萎缩,哪怕是死了也是一摊血水。”
听完华大夫的话后,独孤云裳倒吸一口凉气。
原来独孤安邦还是不信任她,见她入后宫不成还是用了这种下贱手段试图用药控制她。
可惜她早已不是那个普通的独孤云裳了,她不会受任何人控制。
“华老先生可有办法解这毒?”饶是勾栏出身的武香儿听到华大夫的阐述也是后脊背发凉,这下药的人真是黑了心肠,烂了心手段如此残忍。
华大夫眼神凝重的看了屏风一眼摇摇头:“这个毒并不是我大齐能有,只有柔然异域才有。老朽也只是多年前从另一个患者那里见过,所以才知这毒的毒性。”
“老朽不才,无力解这毒,真是惭愧!”华大夫一脸沮丧,这就是为人医者的无奈。
知其病理,却不得知其疗法。
华大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虽隔着屏风没有见着独孤云裳。
从说话的声音也知,这是一位绝代佳人,惋惜红颜薄命,这好好的姑娘只怕是活不了几年了。
“华老先生可愿意为女子研制药方,诊金按日付与还请华老先生不要推辞” 独孤云裳淡淡道,从这位华老大夫的语气便知道这毒怕是不容易解开,可他这般医术高超都没有办法,她又还能去指望谁?
“这”华大夫有些迟疑。
“女子相信华老先生的医术,既然你多年前已经见过这样的病例,身为医者没有治好那位患者,想来华老先生心里也有很多遗憾吧。”
独孤云裳一句话,说中了华大夫的心事。
多年前那位患者,确实成为他这么多年来心里的遗憾。
“闻老先生所言,女子自知恐怕前日并不乐观。还请老先生不要顾忌太多,需要什么药材需要什么帮助只管来清影楼找我武姐姐,女子这条命就全靠老先生了。”
听独孤云裳的语气十分恳切,华老前辈又心思动摇。
武香儿在一旁十分有眼力见的加把力道:“华大夫,医者父母心。我这妹妹花一样的年纪,你忍心看着她就此凋零吗?”
花一般的年纪,多年前的那位少年也是这般年少。想起陈年往事,华大夫心里一软,微微点头:
“老朽会尽全力一试,至于能否救治姑娘全靠机缘了!”华大夫一脸惋惜道。
听闻华大夫应下自己的请求,独孤云裳心里稍微欣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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