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笑的面子,司璃音并不需要别人的玉簪来衬托这种虚伪的荣华。
“是。”玉滦看了司璃音,虽是不甘心,还是撇着嘴退了下去。
司璃音轻轻抬眼。
“你先出去吧。”
“是。夫人。”
司璃音等到完全看不见玉滦身影了,才缓缓站起身,拿起桌上的一块糕点。
轻轻咬了一口,她笑了。
虽然是冷的,却是甜的。
昱蓥宫后殿,一截断壁残垣的废墟之下,掩映着两个人影。
如果司璃音此时在这里,她倒是可以认出,这其中一个窈窕的身影,正是之前被她喝退的宫女――玉滦。
只是此时玉滦的身姿神态已经完全不再像是一个初入皇宫,行事怯弱胆的宫女了。
玉滦此时扬着眉,手里拿着那一枚玉簪。
而在她的对面,站着一个全身装束皆白的男子。
“我说了,那司璃音警戒心强得很。一听说我是赵氏的人,便连这玉簪都不要。”
玉滦说着,然而脸上并没有恼怒,反而是早已预料般的微笑。
那白衣男子摇头,说着:“你之前为何要讲出自己的出身?”
玉滦轻嘁一声,反而开始嘲讽面前的人:“你的声音为何还是这般难听?淑氏都已经死了,你可以不必装得如此声音了。”
那白衣男子听及此言,垂眸眼色一暗。
他就是经常对贵妃说“娘娘有何吩咐?”,而惹得淑氏每每大怒的那个人。
玉滦瞧出他神色间的落寞,便又笑了一声,说道:“得了吧,哥哥。就算淑氏不死,她活着也不会正眼瞧你一眼的。”
玉滦口中的哥哥,其名叫萧风。他们兄妹和司璃音预测玉滦时猜得一样,来自滦河城。
萧风此时压低了声音,所以声音终于没有方才玉滦才听时那般刺耳难听了:“我们不是在讨论司璃音么?”
玉滦冷哼一声,又瞥见萧风有些躲闪的眼神,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忙说着:“哥哥,淑氏是不是给你吃了化音丹?”
萧风沉默着,并不回答。
玉滦不堪置信,秀眉立即皱起,愤懑地说道:“又不是我们乐意去看着她,她把气发到你身上做什么!哥哥,你之前声音明明那么好听”
萧风神色一闪,只说道:“我们做死士的,通常是不必说话的。”
“你就为她说话!”玉滦语气之间颇有气愤,“你就那么喜欢她?连她死了也要护着她?”
萧风摇头。
他并不是为淑氏说话,他只是为自己的懦弱寻找一个合适的借口。
见着萧风不说话,玉滦的一腔怒火就像是打在了一团棉花上,根本没有泄怒,怒气反而越来越重了。
玉滦心中虽气,但对于面前这个,她亲身的哥哥的性子却也是明白的――执拗,十分执拗。
玉滦叹口气,只好才又把话题回到最开始的时候,她说道:“好吧。哥哥,我为何要对着司璃音讲自己的出身,说出我最开始是赵氏的人,你不知道?”
萧风只摇头。
玉滦便轻轻笑了笑,脸上露出轻蔑的神情来:“我这样讲,是因为以司璃音的性格,她本就不可能不怀疑。破而后立你懂不懂?司璃音这种人,总以为自己可以招揽到人心,我若是遮遮掩掩地去了,她只当我是有备而来;可若是我一开始就亮了我的底牌,她有两种可能,一来摸不清我到底所谓何来而按兵不动,另一种,就是自诩自己能力突出,招徕到了人心。”
萧风唇微微一动,说道:“你以为是怎样?”
玉滦努努嘴,慢慢说道:“二者只能选其一。但二者的结局终究只有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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