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可是要安神的药物?”
大夫这才想起来自己正要做的“正事”――是替王渝开副药。
王渝面上假装得很平静,淡淡说着:“是。大夫请帮我简单开一副药吧。”
玉烟轩里,正是一片长吁短叹的景象。
司如烟侧卧在榻上,一旁柳絮正心为她擦着药。
“儒人,那侧妃娘娘可真是狠啊,整整二十大板,打在您身上,竟然一个都不许少。”
柳絮这样为司如烟抱怨着。
司如烟强忍着这口怨气已经很久了。她倒是真恨不得能立即把侧妃王泠碎尸万段!
但是现在她又不得不先忍下这口气来。
毕竟最重要的,不是王泠。而是锦瑟和司璃音。
司璃音竟也阴差阳错被她拖下水,这是司如烟最开始完全没有想到的脱罪方式和结果。
这是令司如烟觉得自己此次行动最大的收获。
而让她奇怪的是,这次的毒药她是专程奔着锦瑟去的,锦瑟也顺当地中了毒,虽然不清楚毒为什么被下在万俟凛的例汤里,但锦瑟也好歹是喝下了此碗汤。
司如烟自己照着皇贵妃给她的方子,做的毒药她自己便是最清楚的。按理说此毒乃天下剧毒,无药可解便是没有解药的。
但这个时候司如烟得到的消息,却是锦瑟已经醒过来了?
司如烟诧异极了。
想到这儿,她偏头问着柳絮。
“你去买的药材是没有问题的么?”
司如烟很自信,她觉得问题不是出在自己这个煎药人的手里。
“是的。”柳絮低头答着。
那就只可能是皇贵妃最开始给她的这个药方的效果是皇贵妃吹高了。司如烟这样自圆其说地想着,竟觉得自己很有道理。
本来司如烟她也不是很相信,人世间竟是会有如皇贵妃说的这种:取材最普通,但毒性却最强,并且时间无药可解的毒药。
一旁柳絮继续一言不发地帮司如烟搽着药膏。
司如烟并没有看到,柳絮的额间已经浸出了大量的汗液。
没错,柳絮撒谎了。
当时司如烟嘱托她去买药材时,说只许在外边采买。柳絮便照着司如烟说的去做了。但药方子上偏偏有一味药,柳絮跑了许多家药铺都没有,偏偏是在王府里的药堂里找到了。
柳絮便拿了王府药堂里的这味药。并且她还让当时值勤的大夫毋需将这么个东西登记在册。
柳絮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加上那种药材在整个药方里用量甚少。
又害怕司如烟责罚,所以她一直没有把这个几番波折的插曲告诉司如烟。
然而柳絮现在内心却是惶恐的――说不定锦瑟被及时抢救回来,而不是一命呜呼无药可救的原因,正是因为她当时从王府药堂里拿的那味药。
于是这个时候,柳絮便更是不敢说实话了。
司如烟自然是完全不知道这些。
柳絮给司如烟搽完药,便端起铜盆:“儒人,我再去给您打一份水来。”
司如烟有气无力地说:“别再搽了。真是,指不定哪天将我痛死了。”
柳絮着急说道:“可是不上药,怎么会好呢?”
司如烟听着柳絮的话只一下便来了气,“叫你滚你就滚!罗里吧嗦做什么?你是主子还是我是主子?”
柳絮委屈极了,跪下来弱弱说着:“儒人息怒,奴婢这就滚。”
司如烟看着柳絮踉踉跄跄的背影,也没觉得怎么样,只用鼻子对着柳絮的背影,轻叱了一声。
柳絮满心委屈地出了司如烟的房门,她还是不晓得自己究竟哪里惹到了司如烟,竟令她发这么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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