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三年的人冒出来,冷不丁站你面前,大白天活见鬼么?
“是个人都会吓到。”
“那你呢?前段时间第一次见我的时候有没有被吓到?”常安问道。
周勀想了想,手还搭在常安肩膀上。
“没有!”
“没有?你居然没被吓到?那你当时什么感觉?”
周勀回忆那晚,应该是在融安项目现场,天很冷,路旁一条灯光,她戴着帽子口罩站在围墙前画画。
“像做梦,不敢相信,甚至觉得可能是幻觉,你下一秒就会消失,直到你开始撒腿往马路上跑,我眼看你要过马路了才想起要去追。”
别说那时了,就现在想起来周勀还觉得心有余悸,甚至胸口那股窒涨感还在,特别是常安跑到马路中间的那一个回眸,头上的帽子被风吹掉了,露出毛茸茸的短发和一双惊恐的眼睛,所有一切都开始变得兵荒马乱。
“我后来从田佳琪那边拿到了你的手机号码,打了很多电话给你,但是一直关机,是不是故意在躲我?”
常安笑了下,“你说呢?不过我猜你后来应该去营业厅查过我的办卡记录。”
周勀也笑:“你怎么知道?”
常安:“太熟悉你的套路了,总是阴测测地搞一些事,丁守权的名字就是那时候查出来的吧?”
周勀也没否认,“嗯,不过除了一些个人信息之外也没查到别的。”
常安:“你没查到别的,害我那号码都没敢再用,当时还没身份证,花两百块钱借了吴峰的证件才去营业厅又办了一张。”
提到吴峰这名字周勀苦笑一声,“这人你跟他很熟?”
“还算熟吧,他是陈阿婆的孙子,之前他和陈阿婆住在一起,我刚搬回云凌住的时候跟他门对门。”
常安无意识地提到了一些信息,这是两人相处几天以来,她第一次毫无防备地谈及近三年的生活圈。
周勀也没急于顺着往其他方面细问,而是说:“这人很贪财?”
“贪财?你说吴峰吗?”常安笑着也不掩饰,“他确实这样,主要是好赌成性,外面欠了一屁股赌债,但为人其实还不错,挺讲义气,对了……”她又突然想起什么,“之前你是不是从他那里骗到了我出租屋的钥匙?”
周勀挠了下额头,“什么叫骗?我是买,合理合法。”
“买?”
“而且是高价买,知道那把钥匙花了我多少?”
“多少?”
周勀比了个手势,常安完全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八百?”
“不对!”
“八千?”
周勀继续摇头,之后说了个数字:“八万!”
“什么?”
“八万,现金,一分都没少,就为了从他那里拿一把大门钥匙。”
常安以一种“你丫是不是有病”的表情盯着周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摇摇头,“肯定是疯了。”
周勀一下子爽朗笑出声。
可不是疯了么?特别是在那晚偶遇之后,周勀觉得自己好像中了魔怔。
“当时只有徐南和老邓知道,可他们都不相信我真的见过你。”
徐南是有苦不能言,有疑问不敢吱声,但邓顺林不怕,他好几次都说周勀中了邪,要么是幻觉要么是做梦要么就是遇到了一个跟常安长相类似的人,天知道他那晚只看到了常安一双眼睛。
“那你呢?你就没有一丝怀疑吗?”
“怀疑什么?”
“怀疑可能只是一个长相相似的人。”常安回忆,“我记得那晚我还戴了口罩。”
周勀摇头,“不用怀疑,一双眼睛就够了。”他抬手用指腹摸着常安的眼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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