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是这个理吧,常安也知道自己消失三年突然出现有些惊悚。
她低头晃了下身子,隔了一会儿才问:“三年前是不是你报的警?”
周勀抬头看着尽头处的街灯小摊。
“我没报警。”
“可是我后来看过新闻,后期有警方参与。”
“你是说许队那些人?他们是便衣,当时你出事之后我曾想过凑满钱自己去交赎金,但是后来冷静下来发现这样也不行,当时那种情况容不得我行错一步,后来我给爷爷打了电话,他亲自给以前的部下联系,一层层部署,最后是许世龙接了这个案子,当时他已经是刑警中队队长,也办过两起类似绑架案,算有点经验吧。”
周勀其实不大愿意回忆当年的事,特别是从发现常安被绑架到船爆炸的那短短几十个小时,对他来说或许已经是后半条命。
而常安呢?她又何尝愿意再被提起。
一天一夜几乎改变了两人后来所有的轨迹,尽管中间还有很多地方值得探究,值得深问,但是当彼此都明白这些年遭受的苦楚怎么弥补都不可能补得回来,倒不如慷慨放过,大步向前看。
常安突然晃了下身子,手指着不远处的一块地方,“那里是不是有人在卖糖葫芦?”
周勀错开绰绰灯影,果然见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下站了个卖糖葫芦的老头。
“想吃?”
“去看看!”
常安把围巾重新裹好,加快脚步往那处走。
路灯所在的地方其实已经出了美食街的区域,所以两边没有棚子遮挡,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冷得不行。
常安经不住又盖上帽子,见卖糖葫芦的是位上了年纪的老人,裹着一件臃肿的破旧棉袄,佝偻着身子靠在灯柱上,头上戴的黑色皮帽已经露出很多棉絮来,风一吹,几搓棉絮随风飘扬。
常安看了眼老头手里举的杆子,杆子上戳了个草垛子,上面插满了花花绿绿又五颜六色的糖葫芦,什么猕猴桃,草莓,橘子,上面都统一裹了一层油亮的糖精,可惜这都快十二点了,好像硬是没卖出去几根。
“你好,大爷,请问糖葫芦怎么卖啊?”常安开口问。
原本靠灯柱上半眯着眼快要睡着的老头见似乎有生意上门,赶紧稍稍站直,嘴里含糊不清地回答:“大的十块,小的五块,姑娘你要不要来两根?”
常安看了看,问周勀:“你想吃什么口味?”
周勀轻蹙眉,“不用考虑我,你自己选个自己想吃的就行。”
“可是我一下也吃不了两根啊。”
“那就买一根。”
老头一听有些急了,“两根我可以便宜点,姑娘,你拿俩吧,我给你选。”说话间已经从草棒子上拔了两根下来,一根猕猴桃,一根草莓。
常安一次都接手里。
周勀无奈笑,掏出钱包付了钱。
两根糖葫芦一共二十块,周勀给了一张五十的。
老头抖抖索索从怀里掏出一只塑料袋,借着微弱的路灯光找钱。
常安舔了下发干的嘴唇。
“大爷,不用找了,我再拿一根,你也早点收摊回家吧,这太冷!”她说完凑过去,从草棒子上又拔了一根橘子下来,三根一起抓手里,再借另外一只手拉过周勀。
“走吧,回去!”
后面老头儿还冲她嚷了句什么,可惜她没听清。
一口气走了大概几百米,重新走到街市,两边灯影辉煌。
“跑什么?”周勀问。
常安喘了一口气,心想,是啊,跑什么。
“我怕看到他那双眼睛!”
困苦的,煎熬的,讨好的,到最后感激涕零的,可是无论哪一样常安都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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