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门打得更开。
“先进来再说。”
“……”
常安几乎是一步步挪到了屋里,周勀从柜子里拿了鞋扔她脚边,还是那双粉色的毛绒兔子。
“换上吧!”
“……”
常安顿了几秒,倒没拒绝,开始拖鞋,周勀也已经摘了皮鞋套到自己的棉拖里面。
往里走,更开阔的客厅,灯光随之一盏盏亮起来,几秒之内整间屋子里里外外都变得通亮。
墙上挂的千千结,灯上吊的小灯笼,壁炉外墙装饰的红辣椒,包括客厅摆了两棵发财树,所有一切都如她当年离开时一样,分毫未动。
常安置身其中,所有东西以排山倒海之势倾轧过来,她想躲都躲不掉。
周勀却很自然,脱了西装。
“暖气可能没那么快,会有点冷。”
常安不吭声,因为没法吭声,怕自己一说话就泄露快要哭的情绪。
周勀见她站那不动,又问:“晚饭吃了吗?”
她其实没吃,却点头。
“那你先坐一会儿,我去煮碗面。”
“……”
常安想喊却来不及了,人已经扯了领带进厨房,她只好自生自灭,先站在原地看了一圈,所有摆设和画面都跟她记忆中的一样,压力剧增,不得不挪到沙发前面坐下,身前便是一张茶几,上面摆了一些收拾归纳好的杂物,有用过的画笔,橡皮,颜料,还有一叠画纸和杂志。
杂志上还压了一本笔记本。
笔记本封面常安觉得有点眼熟,却一时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了。
她拿起来翻开,里面零零碎碎记录了一些东西,都是关于建筑和工程类的知识点。
想起来了,这是当年她在辉建时用的工作笔记。
“你出事后人辉建的人事主管联系我,让我去办公室拿走你的私人物件,当时看到了这本笔记本,所以就一起拿回来了。”
周勀突然从厨房走出来,端了一杯水搁常安面前。
常安吓了一跳,赶紧把笔记本放回原处。
“谢谢。”
“谢什么?”他笑着问,“谢我帮你拿回本子?”
常安心中酸楚,立即把杯子捧过来,“不是,谢你给我倒水。”
她显然是在逃避谈当年的事,不过周勀也不勉强。
“不谢。”
“你面煮好了?”
“还没有,不煮了,先说事。”
常安在下面偷偷搓着手指,“没关系,要不你还是先煮面吧。”
“嗯?”
“你不是还没吃晚饭吗,我再等一会儿没关系。”
周勀再度笑出来,坐到对面沙发上。“已经饿过头了,还是先说事吧。”
“好。”常安慢慢松开缠紧的手指,其实知道到这一步也没办法再缩回去了,但心里还是抑制不住地揪着,刚才在冷风里抽了三根烟做了一个小时的思想建设似乎完全没有用。
她甚至不敢抬头看对面的人,只捞了杯子喝了一口水。
周勀被她的举措弄得有些想笑。
“怎么了?”
她捧着水杯,手指慢慢磨着杯沿,顿了顿:“我来想跟你商量两件事。”
“嗯。”
“第一件,我想把这里属于我的东西拿走。”
周勀愣了愣,眼波微动,但并没出现过大过激烈的情绪反应。
“第二件呢?”
常安抬头看他,见他脸色似乎没什么起伏,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把杯子放下,腰杆挺直。
“第二件,我想离婚!”
屋内似乎一下子消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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