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睡,熬到天亮像是电池耗尽才勉强合了一下眼,可是巷子里很快就开始热闹起来,说话声,吵闹声,来往电动车或者自行车的打铃声…一袭平凡的烟火气,撑起冬日的天明。
常安在这喧闹声中浑浑噩噩,似梦非醒。
而在巷子外面,那辆黑色宾利又停了一整晚。
小超市老板娘六点半起来开店门。
老旧的卷帘门哗啦啦往上缩,迎面扑进来的却是刺骨的寒风。
她打着哈欠裹着棉衣亮灯,屁股还没占到椅子,门口进来一个人。
“拿包烟。”
老板娘抬头迎上,见是一身材高大的男人,只是脸色有些沉,再配上下巴隐约的胡渣,看上去有些与气质不符的颓唐。
老板娘问:“要啥牌子?”
“黄鹤楼。”
“哎哟这烟我们店里可没有,太贵,进了货也卖不动。”她倒是实话实说,又见他穿着讲究,不像是住在附近的人,“要不换个别的牌子?软中华,硬中华,玉溪这些都有。”
男人眼皮垂了下,似在摆烟的柜台扫了一转。
“拿包这个吧。”他拿手指隔着玻璃敲了下。
老板娘问:“哪个?”
“左手靠里。”
“……”
老板娘略带吃惊地看了他一眼,“红双喜啊?”
“对。”
“……”
从黄鹤楼到红双喜,跨度有点大,但人要她也不能说什么,从柜子里抽了一盒出来,直接扔到柜台上。
“十二块五。”
他掏出钱包,抽了张纸币递过去。
老板娘举着纸币对着亮处还辨了下真伪,最后数了一叠零钱给他。
男人把烟连同钱包一起揣大衣口袋里,转身要走,却又听到老板娘喊:“你东西掉了。”
他回头,果然见柜台上掉了一张纸,不,确切来说是张照片。
照片正面朝上,老板娘好看了眼,皱着眉头:“你女朋友啊?看着好像有些眼熟嘛!”
他没回答,把照片捡起来一起揣进大衣口袋。
“谢谢!”
地上的积雪已经快化光了,可是冷空气在一夜之间把化开的雪水又全部结成了冰。
周勀踩着冰面回到车上。
把口袋里的东西掏出来,烟,钱包,还有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女孩穿了条很普通的条纹连衣裙,长发披肩,眉目清淡。
那是19岁的常安。
当年刘舒兰就是拿着这张照片来给他看,他在一堆照片里面指了这一张。
“就她吧。”
一眼,一句话,一场婚礼,原本以为只是临时兴起,可是牵牵绊绊竟然这么多年。
周勀发动车子,没去公司,也没去怡和,而是去了长河望墅。
门口岗亭上的保安早就已经换了新面孔,竟把他的车拦了下来。
“去几栋几零几?访客需要去那边登记。”
周勀这才想起来,去年这里就已经换了物业,他解释半天对方才相信他是这里的业主。
车子最终被放行,停在别墅门口。
密码一直没有换,推开门看到满地枯黄的草坪。
虽然家里一直有人固定过来打扫,但是院子却已经太久无人问津。
周勀直接踩着草坪进屋,没作任何逗留,直接去厨房的柜子里找到了那只小药瓶。
半小时后他走进一家连锁大药房。
“给我拿一盒妈富隆。”
周勀揣着那盒妈富隆又走回车上,打开,拧下一颗,又从小药瓶里倒了一颗出来。
两颗小药丸他同时搁手心,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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