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小时而已,你从我床上离开,转身就在这里约周歆?”
她一口气把堵心里半天的话都倒了出来,其实说得有些乱,还有些夸张,但是周勀听明白了。
他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像在冰与火之间交换。
“什么叫意外?”
“……”
“什么叫酒后乱性?”
“……”
“什么叫你没权利要求我承诺什么?”
“……”
“还有常安我问你,你从进来到现在一直在跟我较劲,到底是为了昨晚发生的事还是为了我和周歆?”周勀问了个很关键的问题。
常安直直看着他,眼底都是挣扎和凌乱。
对啊,她这满肚子气到底从何而来?仅仅是因为昨晚他们睡了吗?
“我…不是。”
“你不是什么?”
“我不是为了你和周歆。”
“那就是单纯因为昨晚我睡了你?”
常安听完心里揪紧,一口气堵那,好半天才骂了一句:“周勀你混蛋!”骂完推开周勀手臂,扭头就跑了出去。
周勀也是满肚子气,他这气其实从昨晚就开始了。
陪她去出席陈灏东的饭局,陪她演戏,陪她醉,醉完还得他去收拾,看她发酒疯,看她哭着喊着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这些也就算了,他无话可说,感情的事本就不能勉强,可是她呢?
她借着酒劲撩他,勾他。
周勀自认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她撩他就上,可是偏偏到最后一步的时候她喊停,三番两次,有恃无恐!
周勀觉得女人真是不能宠,一宠就无法无天,特别是常安这种,所以他最后也没去追她,任她从公司跑了出去。
常安一口气跑到马路上,太阳很刺眼,身上却发寒。
她脑中都是刚才周勀那抹凉凉的眼神,“就是单纯因为昨晚我睡了你?”
她知他女人众多,也知他情史丰富经验足,可是他怎么可以把这种事说得如此轻描淡写?
毕竟这是她的第一次啊,或许在如今很多人眼中“第一次”已经不重要,常安也痛恨自己如此矫情,生生揪着一张膜要天要地,可是她能怎样?
对她而言这是弥足珍贵的东西,如同小蚌腹中的珠子,她用血肉磨砺而成,经年累月,小心翼翼地珍藏,最后却被他生生撬开取走。
取走也就算了,虽然昨晚很多事情已经模糊,但常安知道自己也有责任,谁让她喝那么多酒干混事呢?可是作为拿走珠子的那个人,她不指望他能多珍视,但至少也该给予起码的尊重啊!
周勀这个混蛋!大混蛋!
常安憋着一肚子气,没有回长河,一路沿着马路走,路边有许多商店,她走走逛逛,反正中午几乎也没吃东西,于是又找了间看上去不错的餐厅进去吃了一个下午茶。
临近傍晚的时候常安才打车回去,开了门,客厅里空荡荡,此后几个小时常安几乎一直在游魂,独自吃饭,独自画稿,独自上楼睡觉。
或许习惯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
以前她一个人呆在屋里完全没问题,自在自逸,甚至还窃窃祈祷他不要出现,可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似乎慢慢习惯家里有两个人,虽然也很少交流,各干各的事,但是她知道他在,房或者客卧,反正就在她能感知到的地方。
但是那晚不同。
她蜷着身子缩在被子里,被单床单都没换,她嗅觉一向灵敏,甚至还能闻到他留在上面的体味。
有那么一瞬间,常安甚至想,昨晚那个男人有没有抱着自己睡,以何种姿势,敷衍还是亲密?
如此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可是空气却如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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