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码他确实改了,就前段时间金大富攒的那趟饭局,他喝了很多酒,散局之后让司机送他来了长河,进来看到满屋子东西。
她的拖鞋,她的杂志,她画画用的彩铅和颜料,还有房里的扫描仪。
打开酒柜里面几十排各式各样的酒,产地年份品牌各不同,她在这方面倒有研究,周勀甚至看到有几支是从拍卖会上拍下来。
她还喜欢吃甜食,橱柜里放了好些糕点巧克力,冰箱里还有几瓶她没来得及喝的酸奶。
主卧被套也换了,以前是小碎花,鹅黄或者湖蓝色,四周还有一圈蕾丝花边,周勀第一次看到的时候还偷偷想,嗯,看着还算沉稳,其实骨子里明明是一颗公主少女心,现在公主少女心走了,被套被阿姨换成硬朗的藏青色条纹。
最后打开衣帽间,一排过去全是连衣裙,长袖的,短袖的,针织的,雪纺的,各式各样,却统一都是淡色系,周勀脑中便出现那一抹身影,纤细,玲珑,裙子裹在身上束出一小截细腰,黑发披肩,剪眸如水,站那冲他盈盈一笑,喊:“阿勀……”然后他就魔怔了,又气又心痒,恶狠狠跑楼下去把密码改掉了。
当时是借着酒劲,泄愤也好,解恨也罢,反正稀里糊涂地改完只觉得心里无比爽,但现在站门口来回试了几次,发现问题严重了,他也不记得新改的密码是多少。
回公司的路上周勀始终阴着一张脸。
无可厚非,人在受刺激的情况下总会做些冲动甚至幼稚的事,但这画风明显不符合周勀的性格。
他哪会为了谁一气气上半个多月呢。
他觉得有些事似乎正在朝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
后来几天常安也试图联系过周勀,可是无论打电话也好,发短信也罢,都是石沉大海,得不到这位周大少的任何回信。
常安骨子里也犟,又有自尊,干脆咬着一口气作罢。
云凌气温连续下降,十二月就冷到零下也是葩了,常安因为没有拿到厚衣服,现存装备已经无法让她在晚上出门。
白天也只能尽量减少出行,窝在房间吹暖气,赶画稿,饿了就叫客房服务或者外卖,日子过得还算安逸,唯一不足的是没有酒,或者说酒店喊的酒不对她胃口。
起初一阵她还能咬着牙忍忍,但后来接了伦敦过来的越洋电话。
电话是护工张姐打的,据说瞒了外婆。
“薛女士已经不能进食了,昨晚又进了一趟抢救室,今天早晨才出来,斯蒂芬医生说可能也就最近一两个月的事,常小姐,你要不要回来看看?”
那通电话之后常安也不那么讲究了,两三百的张裕干红照样可以入口,无非口感差了点,但一点都不影响她喝多了可以安心入眠。
十二月上旬常安开始往返于工作室,因为酒店房间没有扫描仪,画稿入不了电脑,而绘画本又被她落在长河那边,所以收尾的工作只能拿到工作室去做。
为了避免挨冻,她总是挑太阳出来之后再去“上班”,太阳还没落山就往酒店赶。
同事里一个上了年纪的阿姨看不下去了,“小常啊,你这大冷天穿裙冷不冷?”
常安能说什么呢,她TM都快冷死了,可人前也只能硬着头皮装勇士。
“还好,不冷的。”
旁边一个年纪与常安相仿的女孩帮腔:“邹姐,美丽冻人啊,再说小常是从伦敦回来的,那边冬天比我们这更冷吧,没事的,冻习惯了也一样。”
邹姐也只能望着常安两条雪白的大腿叹息:“啧啧……你们现在这群小姑娘,年轻时为了漂亮不懂保养,等以后生了孩子有你们罪受。”
常安:“……”
日子就在这种不痛不痒但越来越冷的氛围中继续,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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