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三宴顺利过关,杨大妈强势插入,接手月嫂的工作,肖骁退居二线,也正好顺利度过这一段尴尬期。
杨天佑在的时候,他一般回到自己的小草房休息,闲时要不练剑,要不坐在旁边的松树上盘膝冥想。
晚上过来值班的时候,却也不刻意在白依依面前出现。
加上孩子刚出生的时候总是万事纷繁,等到白依依出了月子,才想起,自己竟是好久没有见到他了。
现在回想起那场洗三宴,仿佛已经过了很久,又好像就在昨天,想到的时候总有一丝细绳捆着心脏,间或微微一抽,带来一丝疼。
这醒来见外面天色晴朗,便收拾起来,把孩子暂托给杨大妈,自己产后第一次踏出杨家。
肖骁的小草房搭在山脚,正是朝阳初升,丛林翠绿,百鸟喧嚣,十分热闹。
白依依一眼就瞧见了肖骁的背影,她一步步走近,心跳得有点厉害。
他穿着一身半旧的粗白布衣,没有浆过,软软的白,像是半褪的月光一样,背对着她的方向,腰板挺直,望着远方。他面前是一片开阔的远方,可以一直望到村庄的方向。
肖骁察觉到是她走近,却并不回头,他的左手自然垂下,右手背在身后,连鞘握着剑,原本略单薄的双肩舒展开来,线条刚劲而流畅,窄袖的布衣下,手臂的肌肉隐隐可见。
相隔一个月,他似乎完成了一次蜕变,褪去了之前的过于锐利单薄的一些东西,代之的是一种凝练与厚度。
仅仅望着他的背影,白依依已经感受到他那种蓬勃的英气,比较起之前他如同出鞘剑一样的锋锐,今天的他收在剑鞘之中,却更有一种令人无所畏惧的气势。
白依依止步离他五步处,这样的肖骁是她心目中的肖骁,骄傲,意气风发,耀眼到令人不可直视,但总有什么跟从前是不一样了,他曾说过要等她,但他现在却不愿回过头来,也许他们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她停住了脚步,肖骁却微微转回头,然后转了身。
他漆黑幽深的眼眸映着朝阳,如同夜幕上闪烁的群星,一扫之前的憔悴青白,他的脸色白皙,隐隐透出一股如玉般的光华,脸庞线条更深刻流畅,微微抿紧的双唇带着某种名叫坚毅的神色。
他静静注视着白依依,她忽然有点近乡情怯的情绪,不敢再往前一步。
肖骁却对她伸出手来:“来,风景不错。”
他的声音依旧清冷,但习惯了,就觉得如同掠面清风,不觉得冷,只觉得清爽。
白依依不由自主上前两步,把手交在他手里,他手心的温度一如既往,不会太热,也不会冰凉,是恰到好处比她体温略高的温热。
两人并肩看着远处的景致,看着远处村庄的主人忙着做早饭,炊烟袅袅升起。
白依依看着这么充满生机的景象,觉得心里堵塞着的某些东西,慢慢的被某种情绪包围起来,正在慢慢融化。有很多事情,原本她以为自己再不会提起,这时却不知不觉的信口说了出来。
“对不起,我那时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心里乱糟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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