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澜听到这个美貌道姑自称是他的母亲,大吃一惊,但同时心头却又跟着烛光一起变得一片敞亮。
他终于知道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是从何而来,月云岚跟他想象中的母亲一模一样,他之前虽然没有见过她,其实却已梦过很多次。
他垂下头,心里一片混乱。
当年的事情他也知道,对这位母亲不是不怨恨的,但到了现在他情窦初开的年纪,却忽然明白了母亲当时的不得已。
现在意外的见到她,他心里竟然翻不起什么埋怨的情绪,也谈不上惊喜,反倒五味杂陈,还是浓浓的惆怅为多。
他不说话,月云岚看出他心潮起伏,便开口道:“你刚做了梦来,可告诉我你梦见什么。”
这倒也是一个挺合适的话题,不会太远,也不会太近,距离刚好。
夜澜便抬起头来,唇角牵出丝笑影来,“我刚好梦见了您。”
他一五一十的把梦境描述了一遍,讲到最后那个鱼缸时,他忽然发现自己忘记了什么,飞快的伸脚下床准备穿鞋。
“你要去哪里?”
“我救了个女孩,她在哪里?”
他心里涌上强烈的不安,她的头怎么会变成鱼?
那条鱼在鱼缸里,是不是她被囚禁的征兆,她无法逃脱,所以在梦中跟他求救?
他太焦急,没有注意到月云岚的表情越来越僵硬,他只是觉得室内气温突然冷了很多,打了个哆嗦,信口说:“倒春寒么,这么冷。”
套上鞋子,捞起衣架上狐裘,胡乱往肩上一披,就要出去唤人。
月云岚冷不丁问:“你说的是白依依?”
夜澜推门的手一僵,迅速回头:“您见过她?”
月云岚清冷无波道:“我见过。”
“”夜澜心里的不安继续加大,勉强问:“她现在怎样了?”
“看起来还不错。”月云岚瞧着他,“你好像很关心这个丫头。”
在她清清冷冷的注视下,夜澜觉得汗都要下来了,对这个从来没有见过一面,但气场极度强大的娘,莫名有种心虚的感觉。
他现在很清楚一个女人的嫉妒心有多可怕,他不晓得这个看上去没有一点人味的娘,知道他内心真正想法的时候会作何反应。
见他不答,月云岚冷静的指出:“你在梦中一直喊着她的名字。”
夜澜脸上一红,“她曾是我的侍女,用心细致,我确实非常关心她。”
月云岚走到桌旁,坐了下来,然后伸手示意另外一张凳子。
夜澜不安道:“我想去瞧瞧她。”
“她在山下,现在活得好好的。”月云岚语气不善:“我要与你说几句话。”
夜澜不得已坐了下来,已作好了听一耳朵训诫的准备。
“你刚才的梦也有她,她就是最后一缸鱼。”月云岚冷静的指出事实。
夜澜惊讶的看着她,他没有说到这个内容,不知道月云岚是怎么猜到的。忽然他想到一个可能,他这个娘最擅长的就是幻术,他瞪大眼睛,难道刚才那个梦境是她释放的幻术?
“你说到你在鱼缸之间流连忘返,然后就想起了什么,要去找白依依。”月云岚看穿他所想,解释了自己的逻辑。
“你要知道,你的梦里出现了两种鱼,一种摆在菜席上,你可以任意取用,另外一种养在缸中,你只能看不能吃。”
月云岚脸上毫无表情:“白依依就是后一种鱼。”
夜澜听懂了她的意思,抗声道:“不,不是那样的,她只是在梦中向我求救。”
“你已救过她很多次,所以在你心里,她一直是个惹人怜爱的弱者,你一直想要救她。”
月云岚冷冷道:“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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