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翠红的晦气,恨不得将李文武扔到茅坑里去,有多远滚多远。
若不是有男女大防,柳翠红恨不得将李文武塞给她老娘和三个嫂子照顾,自己好躲个清静。
听了花郎中的话,刘氏惊得差点将下巴掉在了地上,自己也曾照顾柳长河好几年,天天挪动,夜夜擦身,除了周氏不拿钱,药没供上外,一样也没落下,直到柳长河死的时候,身上都是干干净净的,一点褥疮也没有。
这照顾病人,还是照顾自己的男人,又是腿折的毛病----一大家子人吃饭的指兴,还有这样不上心的?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刘氏不想对着柳絮讲究自己的小姑子,但架不住柳芽嘴快,在老宅又没少受柳翠红的白眼和欺负,眉飞色舞的将花郎中的话学给柳絮听,一脸的幸灾乐祸。
刘氏嗔怪的瞪着柳芽,显然对柳芽的态度有些动气了。
柳芽尴尬的吐了吐舌头。
柳絮轻眯了眼,心里暗骂柳翠红是个蠢人,在现代时,女子若是嫌弃丈夫,还能来个离婚,重新打鼓另开张。
但这是古代,女子的命运,与夫婿命运一体、休戚相关,男子荣,则妇人荣,男子损,则妇人损,怎能如此糟践男人?
况且,这李文生的弟弟,挥刀就砍人的主儿,岂是随意能糟贱的?只怕她是嫌自己命太长了吧?!
柳絮轻哧一声笑了,柳芽撅着小嘴道:“不许笑,虽然离开了柳家,但毕竟曾是咱小姑,传出去咱俩的名声也得跟着受累。”
柳絮心道,自己哪里有过好名声?
心里想着,脸上则不显,敛了敛笑意,意味深长道:“这事儿发生在小姑身上,我还真是不奇怪。”
柳翠红是周氏唯一的女儿,又是老来女,生的好看,在柳河村是上数的,周氏难免娇惯些。
加上她年纪小,稍大些能做活时,四个嫂子都已经过了门,丫头小子跟春天里的韭菜似的一茬一茬的拨起来,更轮不到她做活儿了。
前头被娇惯着,后头有人捧着,柳翠红便越发的眼皮往上撩,心心念念要嫁个读书人当官夫人。
事与愿违,被柳树和柳絮这么一搅和,鬼使神差嫁了个粗鄙猎户,还是个名声不好的李文武。
李文武三十岁了才娶上柳翠红这么一个漂亮媳妇,又继续娇惯着,让本来怕极了李家兄弟的柳翠红,好了伤疤忘了疼,越发的得意忘形,早就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李文武强要了的,又是怎么被逼着嫁进李家的。
优越的环境,往往让人忘记了它的危险性,现在的柳翠红,就是游在温水里的青蛙,浑然不知,烧死她的火,已经熊熊燃起,只等着有人吹一把风,加速火势而矣。
柳絮心里的欣喜,比柳芽只多不少,时不时的给李家制造点儿麻烦,李文生自然就无瑕顾忌到自己了,自己也可以利用些时间,多赚些银子,即使没有与李文生抗衡的本事,逃跑时也好有个路资不是?
柳絮打定了主意,转向刘氏,身子软弱无力的依偎在母亲的怀里,语气虚弱道:“娘,柳毛晚上睡觉夜夜哭喊着娘亲;柳芽每天做活累得粘枕头就着;我,一走在路上,总觉得马六儿会给我一闷棍,再也醒不过来。”
边说着,柳絮边啜泣着,还不忘向柳毛和柳芽挤眉弄眼的使眼色。
柳毛和柳芽早就将柳絮当成了小家的大家长,让她们往西,从不往东,让她们哭,她们绝不会笑。
收到柳絮的信号,二人几乎同时换上了一脸苦相,楚楚可怜的看着刘氏。
看着看着,柳毛干脆直接哭倒在刘氏怀里,肩膀一耸一耸的抽泣着,六岁的孩子,独自过继到柳家,即使柳长堤夫妇对他再视若己出,心里也会有万分的孤独和委屈的。
刘氏的心,被哭得一点儿缝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