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氏这是含沙射影骂柳树是狗吃屎了,气得柳树手指头都是哆嗦的。
若在平时,以陈氏的性格,定会口蜜腹剑,背后撺掇使坏,今日当面锣对面鼓,完全是因为宋氏触了她的逆鳞,左口一个柳条长个吃心眼儿,右口一个柳条若是考上举子、母猪能上天,当娘的,哪个乐听别人说自己儿子不好呢?
柳树一甩袖子出了门,柳条弯着小腰从后院的茅房里转了回来,手捂着肚子,哼哼唧唧,好不难受。
见院中聚集了柳家所有人,有些诧异,却耐不住肚子难受,想要返回屋中,奈何肚子再次排山倒海,又跑回了茅房。
柳树顿时信了陈氏的话,这柳条看来不是偷东西躲起来,而是真闹肚子了。
柳树眼睛盯向了二房所住的西厢房,虽然二婶乔氏掌管着仓房钥匙,偷东西的可能性最低,但总得亲眼看一看才放心。
柳树正要迈步走向二房,门侧的柳花嗷的一嗓子,跳开了三四步远,眼睛惊悚的看着门框上。
众人俱都吓了一跳,顺着柳花惊魂未定的眼色看,亦是倒抽了一口凉气,只见门框上,不知何时爬了十几只钱串子(类似于蜈蚣,比蜈蚣短些,在住家中比蜈蚣常见,喜油),老老实实的排在一起,刚好排成一只手掌形状,看着像是一只骷髅手,十分骇人。
柳长海大着胆子上前,离得近了,用鼻子嗅了嗅,对柳长江道:“二弟,你闻闻这是啥味儿?”
柳长江凑上前闻了闻,脸色也黑了,对柳长潭道:“四弟,你还有啥说的?这上面一下子荤油味儿,还说不是四房偷的?”
柳长潭心里一惊,用扫帚将钱串子扫走,凑上前嗅了嗅,脸色五彩纷呈,好不热闹。
陈氏一听大事不好,佯装气愤道:“大哥、二哥,就这么下定论,我们四房未免也太冤了吧?若是那贼人偷东西后路过四房,顺手在门框上抹了一把荤油呢?刚刚柳树可看过了,四房屋里什么吃食也没有!”
柳毛捂着肚子走出茅房, 见到柳树还在自家屋前堵着门,脸色不好看道:“大哥,让一让,我肚子难受,想回屋躺会儿。”
话音未落,肚子又开始翻山倒海,哼哼叽叽的喊疼了。
柳絮惊得一捂嘴巴,语不惊人死不休的低声对刘氏道:“娘,柳条一个劲儿跑茅房,难道不是拉肚子,而是中毒了?”
乔氏正站在刘氏身侧,别人听不清,她却一字不落的听清了柳絮的话,想起了油坛里的那只吐黑舌头的死老鼠,惊得大叫道:“柳条,是你偷吃了荤油?”
柳条吓得一激零,脚底抹油,向茅房方向跑得更快,被柳树一把拎着脖领子扯了回来,一把掼在了地上,扬起手就要打。
柳长潭挺身护住儿子,怒色道:“事情没弄明白呢,就要下黑手打弟弟?有我这个当爹的在,还轮不到你来管教!!”
柳条见自己爹爹护着自己,挺起胸脯、一脸凛然道:“我没偷!休要冤枉我!!!”
一个说是,一个说不是,大房和四房僵在原处。
二房乔氏向儿子柳根使了个眼色, 和蔼可亲的对柳条道:“柳条,告诉二伯娘,你吃没吃坛子里的油?偷坛子里的油事儿小,怕只怕那油刚刚毒死了一只老鼠, 二伯娘怕你、怕你中了毒,和那死老鼠一般翻了白眼、吐了舌头......”
柳根已经从屋里抱出油坛子,拎起来死老鼠的尾巴,展示给柳条看。
天寒地冻,死老鼠被冻僵了身子,因刚才被拿回屋中炕上,一冻一化,嘴上黑色的血水滴滴嗒嗒的往下滴着,看着好不恶心。
柳条的脸如艳阳天遇到了龙卷风,暖色瞬间不见,惨白如纸,双腿软成了面条,一下子瘫在了地上,泪眼婆娑道:“老鼠、中、中毒死、死了?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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