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的褙子,手里美滋滋的拿着铜镜,照完前身照侧身,照完侧身照脸颊,笑意溢完了全身。
柳絮的心“咯噔”一下,没有立即进屋,反而退了出来。
心里百感交集,猜度着柳芽为何穿上那件皮毛褙子,是单纯的爱美之心,还是心里有了喜欢的人,而那个人,就是赵二刚?
可是,柳芽,过完了年也不过十二岁的年纪,在现代时,不过是小学五年级的学生而矣,这简直是人神共愤的早恋好不好?是要被老师和家长贴上标签严厉批评教育和严防死守的。
柳絮虽然心知肚明,脚步却沉如灌铅,不敢迈进屋里挑明此事,生怕撞破了伤了柳芽的自尊心,更生怕好不容易缓和的姐妹情,再度象前些天一样坠入冰点。
一向心中有成算的柳絮,如今却是进退维谷了。
见刘氏扫完了院子进了屋,柳絮大声叫道:“娘,豆沙包我热上了,一会儿开锅的时候,我再做个炒干菜吧。”
刘氏笑着答应着,与柳絮一起进了屋。
柳芽已经泰然的坐在了针线笸箩旁,一针一线的缝着东西,刚刚还穿上身上的皮毛褙子,已被胡乱的塞在了被子下面。
若说先前柳絮还是抱着狐疑的态度,那么现在柳芽的欲盖弥彰,几乎让柳絮可以笃定,柳芽刚刚的试穿,不是因为小姑娘的虚荣心,而是她真真切切的喜欢上了赵二刚。
这种结果,还真是让柳絮始料未及,现在回想起来,柳芽当初和自己生闷气,对自己发脾气,都不是无缘无故的,仿佛每次都与赵二刚有关,如赵二刚受伤,如赵二刚想向自己求亲等等。
那时的柳芽,怕是一方面在吃着自己亲姐姐的醋,另一方面又心疼赵二刚被他喜欢的人辜负,而辜负他的人,还是她的亲姐姐。
柳絮心里不由得黯然神伤,这个傻丫头,当时的她,定是十二分的压抑吧?
即使是现在,也在克制着自己内心的痛苦,暗暗搓和大姐和赵二刚,这种隐忍、这种大度,真是出乎柳絮的意料之外。
如此一来,柳絮更得远离赵二刚了,别说不喜欢,就是真喜欢,也要远离,不能在自己妹妹了心口上捅刀子。
自己与赵二刚不再可能,但并不等于柳絮应该支持柳芽与赵二刚,柳芽年纪太小了,这种情感的变动系数太大,还是等柳芽长大以后,真正认清这种情感为好。
如此决定了,柳絮反而睡得特别香、特别沉。
第二日,一家四口浩浩荡荡的奔了刘家,许是从柳家讹来的那五两银子起了作用,舅母王氏难得的奉了一个笑脸,尤其是看到刘氏几人手里拿的吃食后,更是眉眼含笑,难得的主动供了刘氏娘几个吃了午饭。
柳絮拿的节礼仍是以实用为主,小鸡两只,冻鱼两条,净白面五斤,小米五斤。
这些东西说起来不多,在农家而言,己经算是厚礼了。
除了吃食,柳絮又从何氏医馆带来了三幅药,是特意给外祖母盛氏带来明目用的。
盛氏的眼睛看不见东西己是多年,柳絮不敢保证能让她重见光明,但这药有清目润湿的作用,即使恢复不了视觉,也能缓解眼睛的干涩状况。
盛氏很是开心,当时就命人熬了,用帕子蘸了敷在眼睛上,一向干涩的眼睛确实舒服了不少,盛氏连口夸赞柳絮是个有孝心的,过上好日子就想着外祖母,夸得柳絮小脸蛋红扑扑的。
一向和盛氏一起生活的表姐刘宝珠心里就不乐意了,鼻子里轻哼了一声道:“六年多不见人影,一回来就显着你的孝心了?你的孝心还是留给你的主子黄家吧,贱婢!”
最后两个字声音虽低,却仍如一把钢针清晰的刺进了每个人的耳朵里。
盛氏脸色一沉,嗔责道:“宝珠,谁天生愿意当人家奴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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