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皇之血有迹般的再生之能,只需一夜,那腿上的断骨,就该可以愈合七八分。
他困住所有人,无非是要寻到那个始作俑者。
千渊来到树下,不行礼,不问安,直接在胜楚衣身边坐下。
私下里,他向来在他面前有些倨傲和过分的自尊,胜楚衣也向来不介意。
千渊摊开手掌,里面安然躺着一片金黄色的珠片。
胜楚衣瞥了一眼,“哪里找到的?”
“兽夹。”
“你也去了?”
“不能不去。”千渊坦然回答,并不遮掩自己的心意。
“为何不现身?”
“她并无大碍,也非在等我。”
他很清楚,在那样的境地,萧怜最想看到的第一个人是谁,必不是他孔雀王千渊,而是木兰芳尊胜楚衣,所以,他只需要伫立在远处守着她就好了。
胜楚衣深深看了他一眼,拈过那片金黄色的珠片。
那是藏海国的上用之色,如今入岛的二三十人中,只有卓君雅所穿的猎装,在衣襟上缀了这样的珠片。
“以孔雀王之见,这件事,该如何处置?”
千渊淡淡道:“棠儿不是个胆大包天的孩子,若是没人诱导,必不会闯入绝境岛腹地。但光凭一只珠片,公开审判,只怕也不足以定罪。”
胜楚衣将头靠向树干,如珠如宝地抱着萧怜那只脚,“她心怀二志多年,始终未有大的动作,该是得了闵胜的授意。如今本座与东煌的十年之约将满……”
“当先下手为强!”千渊接过他的话。
“但藏海与空桑之间,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不快刀斩乱麻,只怕会纠缠不清,反受其乱。”
千渊轻抚手中的月轮刀,“刚好本王又把快刀。”
“那么这件事,就交托孔雀王了,明日起,世间再无藏海,不知你以为如何?”
胜楚衣微微偏着头看他,静静等他答复。
他是在试探他的野心。
千渊若是敢对藏海有半点觊觎之心,便也是个不能久留之人。
千渊坦然与胜楚衣的双眼对视一瞬,起身道:“没错,明日起,世间再无藏海,而从此西陆自神都以北,都将是圣朝的直辖疆土。恭喜至尊!”
“很好,去吧。”
胜楚衣满意合上眼,小心将怀中那条断了的腿拢了拢,不再说话。
千渊提刀,返回众人聚集的地方,寻了个干净的石头坐下,静待天亮。
梨棠凑过来,小心问道:“殿下,她怎么样?”
千渊合着眼,“公主该去问至尊,而不是来问本王。”
“我这不是不敢去嘛。”梨棠嘟着嘴。
“公主也有怕的时候,也终于知道自己闯了大祸?”
梨棠从没见过千渊这样跟她讲话,以前虽然也不太搭理她,可向来都是客客气气的,就算她为了见他,烧了锦都的大门,他都没这样给过她脸色。
“我……我也不是有意的,谁让她勾引我爹的!我爹是我娘的,我娘是我爹的,他们俩是天造地设一对儿,谁都不准拆开他们,就算我娘已经死了,也不准!”梨棠哼唧。
千渊睁开眼看了看她,又重新闭上。
你若是知道你面前这个人心中惦记着你娘这么多年,是不是该会一刀捅过来?
“很晚了,公主早点休息,刚才得了至尊的允诺,月生已无大碍,明早会招来船只,送大家回去。”
“哦。”
梨棠还舍不得从他身边挪开,磨磨蹭蹭不肯走。
凤子烨轻声叫道:“棠棠,过来,我这边儿暖和,还干净。”
梨棠回道:“男女授受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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