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想一包雷火弹就炸死,只怕是有点妄想了啊,陛下。”海云上颇有些揶揄的意味。
他拉着萧怜就走,“来,咱们离远点,他臭死了。”
萧怜也掩着鼻子,躲了躲。
弄尘喊道:“喂!你们现在嫌我臭,刚才要不是我拼死拦着那半截恶心地冒泡的怪物,你们能跑出那么远?”
海云上嘲笑,“谁让你不事先准备好?你看我,将陛下保护地多好。”
说着向萧怜卖乖,“您说是不是呀,陛下。”
弄尘骂道:“不男不女,妖里妖气!小心把你喂狼!”
海云上凤眼一翻,“快把那一身脏衣服脱了,挖个沙坑搓搓自己吧,臭死了。”
三个人召回银风,又小心返回刚才遇袭的地方转了一圈,竟然找回了一头骆驼,水粮不多,还有一些装备,也还够勉强坚持几日。
弄尘又寻了几只臭气熏天的水袋,得意道:“看我找到了什么!”
海云上一阵呕,“你真是百无禁忌啊!”
萧怜也一阵反胃!
那是怪物刚刚吞了的那只骆驼身上背的水袋,在怪物肚子里滚了一圈,又被炸了出来。
他居然……
呕!
几个人在龙骨之下,寻了个避风的角落,简单整理出一块干净的地方,最里面供萧怜休息,弄尘和海云上在外面,如此安顿下来。
夜里,萧怜本来抱着银风取暖,谁知夜里被一阵狼嚎吵到了,翻了个身,怀中毛绒绒的不见了,却凑过来一个没毛的。
她两眼一争,啪地一个耳光扇过去。
海云上一咧嘴,压低嗓子道:“陛下,疼啊!”
“你找死?”
海云上厚脸皮,“也不是完全找死,就是睡不着,又见银风出去了,担心夜里陛下会冷,所以来顶它的位置。”
萧怜裹着毯子坐起来,“你到底想做什么?”
海云上两眼一亮,“做什么?陛下新近登基,连国师都还没来得及册封,就顾念着问我想做什么?哎呀呀,这正宫之位,非国师莫属,小人也是知情识趣的,不便相争。”
他说着,用狭长的眼角余光撇了萧怜一眼。
萧怜阴着脸盯着他,“嗯,继续说。”
海云上就笑得更加灿烂,“小人只是个戏子,向来卖艺不卖身,如今能搏帝王一笑,三生有幸,什么凤君啊,元卿啊,昭华啊,都不挑拣的,陛下看着给就是了。嘿嘿嘿……”
啪啪啪啪!
一顿小耳光,打得噼啪响!
萧怜左右开弓,打肿他两片小白脸,接着一脚给踹了出去。
妈蛋!满脑子什么玩意!
“你要是再敢犯贱,别怪朕不顾念你白日间救驾有功,直接将你剁了喂银风!”
“哎!好嘞!”
海云上还没等爬起来,身后一阵臭气熏天,被弄尘拎着衣领给拖走了,一顿拳打脚踢。
敢惦记小阿莲,老子这么多年都没敢想过的事,你才见到她几天,就开始犯贱!
萧怜被海云上这样一搅合,再也睡不着了,向着银风蹲着的沙丘高出爬了上去。
银风一动不动地向着同一个方向,偶尔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
她揉了揉它脖子底下柔软的毛,“他在那边是吗?明天带我去找他!”
大漠中的月亮,比朔方更低,更圆,将万里黄沙映得如同一片茫茫白雪。
萧怜望着苍茫夜色,越看越是眼花,仿佛夜色中,不远的前方,影影绰绰,有无数亭台楼阁,林木葱茏。
她揉了揉眼,夜色又恢复了一片空茫。
海市蜃楼啊。
晚上还有海市蜃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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