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绿草丰美,专划了一块区域给骏马,没过马蹄的草一会儿就失了过半长度。
马儿安静吃草,将士准备弓弩,看起来有条不紊,却偏偏给人一种不妙、不祥。
雪泽回来,等了会儿才见到刘礼,他与几位大将议了许久的事。方才,此处刚送走西邦来使,现在正是内部商议的时间。
按说,刘礼忙碌的当头不该见雪泽,毕竟她对外的身份是雪嫔。一位后妃跟随而来,该是一直待在营帐,偶尔沏茶倒水、按摩安慰,谁会像雪泽那般奔波劳累、献计献策?
半个时辰后,刘礼抽身出来,过来见了雪泽。
正欲问她方才去了何处,却未料雪泽先开口说了,而且还是去见了想要谋害她们的麒麟侯。
“你去见他?”刘礼甚是不满,眉头都皱了起来,下一句似乎就要责怪。
“你别着急,我有目的,见一面打探了诸多,岂不划算?”
“划算,要是你——”
“我没事!”雪泽将麒麟侯那边的消息说了,提醒刘礼“你们不要冒进,少些参与斗争,那边有必胜之决心,想来早已有了铁打的基石和阴狠的对策。即便你调来了兵,也最好不要入战!”
刘礼摇了摇头,“恐怕不能,我也知晓麒麟侯有万全之策,但此番不得不战。我已经答应了西邦王师,助他们镇压反派之军,怎可旁观?”
“你不是来保北华边境安稳的么?”
“你不了解西邦,这是为长远考虑!”
西邦自大王故去,内部纷乱,划分多派阵营,王室一派虽手握大权却在实力上越发虚弱。如今麒麟侯只是最显赫的一个党派,消灭了他还会有其他阵营强大,想要长久安稳必须辅佐王室之人建立稳固朝政。
王室之继承者是十岁小王,他一直由王师宣镜辅佐,两人一路走来可谓艰辛至极。
早些时候,宣镜以使者身份前来,坦诚说白境况和来意。他希望刘礼能助小王子掌控西邦朝政、疆野,若是正统继承,则达成交好协议,永保边境安稳。
“西邦正统成功自然是好,可若是此过程漫长而艰辛,你还要相助吗?”雪泽还是担忧,若是麒麟侯过于强大该如何。
“其实,西邦王师与我达成共识,并不在协议,而在攻心!”刘礼叹了口气,平和地说“西邦小王子与我的境况有些相似,皆要一路披荆斩棘而去,将正统与道义稳固在政权之上,这很难!”
雪泽想了想,明白了刘礼的选择。“我懂了,你助他们的确在情理之中。若是达成王师所求,西邦便算得上是你的助力,而非太后的依凭。这也不错!”
“至于他们对北华朝政的态度,我倒不在意,只要不侵犯边境就好!”
听此,雪泽不解。“你若助王室正统掌权,他们支持你不是理所当然吗?况且,麒麟侯背后是太后支持,这一点也够他们表态了。难不成,那个王师是什么狡猾的人物?”
刘礼微微一笑,“非也,不关这事!说起那位王师,他与大哥有些相似,只是被迫来辅政,但一心想要在安稳之后归隐田园,做个闲散之人!”
“原来,是个淡泊名利的人。才情所持,职责所在,他需要做王师。不过,这样的人教出来的小王子应该真诚干净,不会油腻难交!”
听来听去,雪泽的关心全在北华与他,刘礼的心中有万分暖意。紧张之局摆在眼前,方才还是焦头烂额,在她面前却能瞬间安宁,奇效难说。
“所以,你好生待在此处,莫要再出去!我要去排兵布阵,大战一触即发,或许就会选在此处”
雪泽应了一声,想要叮嘱什么却也不知如何开口。似乎,这时候才想起来她与他之间冰冷而长远的距离,说多不该、做多也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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