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夜兼程连续三天,已经渐渐步入人烟稀少的山地,眼前为“三道口”,一路三叉,一条通往北面雷公山,香露城一带,一条路向南前往万歌城,最后一路向东跨过九转山便是袁戎将军封地六安一带。
这九转山顾名思义,九百里山路盘旋每隔几十里便是个折弯口,九座大山相连进去之后必须按照官道行走,稍不留神便会在这里迷路,这片山本没有路,想要去六安必须绕道至万歌城,兜个大圈,当年袁戎领了封地,带着手下将士前往六安途经这九转山,手下谋士提议绕道而行,走这山路太费周章,袁戎大手一挥,便命士兵边走边修路,虽是剑砍刀斩的粗人,用上石块简单铺垫,但也确实砸出条路,虽然这路坑坑洼洼但确实造福不少人。
月黑风高,几个仆人点着火把,但周围可见度很低,这种感觉让人毛骨悚然,朱若庭骑马上前对父亲问道,“爹,我们绕行还是直穿九转山?”
“从九转山走,今夜颠簸怕是你娘与妹妹都无法入睡了!”朱棠说着,瞭望前方的九转山,心中默默寻思:辞官与出城速度都很快,这一路下来相安无事,最后一段山路,只要过了,便是举家平安。
“爹!孩儿有一事”朱若庭有点不敢。
朱棠却直言道:“但说无妨!”
“爹在朝中并未有过结怨,而且从未犯过错,孩儿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我们要离开,而且还走的这么急!”朱若庭觉得自己理解却始终无法理解。
朱棠只是淡淡苦笑道:“身在朝堂,就必须站队,我们老朱家世代为官,从我步入朝堂那刻开始我就没有选择的资格,树倒就是猢狲散去,大难便是各自飞,最重要的,无论是朝堂还是江湖都没有对错,只有利益与胜负!”然后语重心长的对朱若庭说道:“很多事三岁孩童易懂,七旬老翁难做,我时常告诫你不要做错事,其实这天下间的事,并非对错就可以评定。”
朱若庭的年纪虽读了不少书,但还是难以明白父亲口中所言,只是听了后在一旁点头。
父子正在交谈,马车里传来甜甜一句女孩声音,“哥!你在哪?”
朱棠听闻嘴角不经意间露出笑意,对着儿子说道:“你妹妹喊你呢,去看看何事?”
朱若庭勒住马,停步等马车走来,一个九岁大眼明眸,稚气可爱的姑娘正探头在窗外,看到了朱若庭喜笑颜开,那模样甚是讨喜。
“怎么了?”朱若庭问道。
姑娘眯着眼说道:“娘说天不早了,让你到车上来休息!”
姑娘名叫朱婧之,乃是朱棠的女儿,一直视为掌上明珠,虽养的金贵,却一点也不蛮横,懂事中稍有俏皮,长得也甜美,但凡见过的人都是赞不绝口。
朱若庭也不多言,下马上车进了里,高夫人见了,赶忙问道:“行了几日,累了吧!”
“娘,我还好,中途都有休息!”朱若庭性子有些微微逞强,“我只是觉得爹太辛苦!”
“和以往行军打仗相比,这些对他是不在话下的!”高夫人说着眼神流露出些骄傲,“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别给你爹添麻烦!”
“孩儿知道了!”朱若庭说完,就乖乖坐在马车里。
其实,他早就累了,但这么多年从未和父亲有过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只是倍加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刚刚坐下马车的晃动就让他昏昏欲睡。
朱婧之本想和哥哥玩耍,看见哥哥眼皮打架也是于心不忍,笑嘻嘻的看着哥哥慢慢睡了过去,又缠着母亲高夫人和她嬉闹。朱若庭听着母亲和妹妹的声音,慢慢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马车猛烈的摇晃将睡梦中的朱若庭惊醒,母亲高夫人怀抱着朱婧之,神色慌张,见儿子醒来,眼神急切但却一言不发。朱若庭立刻感觉不妙,马车正在快速奔袭,急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