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乾曜忙解释道:“一则,臣自知不如姚相公能干;二则,姚相公的病已有了很大好转;三则不然臣也要日日去问询姚相公,不如让姚相公亲自来,也节省了圣人的时间。”
听源乾曜这么一说,李隆基就觉得很有道理了,但因担心姚崇身体,仍有几分犹豫,便听萧江沅道:“方才来人报,说姚相公的病确已大好,目前已无传染之虞,再休养一段时日便可。源相公所请,着实可行。况且姚相公官居中书令,在长安却只能客居寺院,说出去多少不大好听,而四方馆乃大家所有,多用以接待外国来使,既离宫城近了不少,屋舍也多,足以供姚相公居住了。”
李隆基这才同意,当即下令。不过两日,姚崇刚搬到四方馆,李隆基就带着萧江沅去探望了,弄得姚崇受宠若惊,一时颇有些手忙脚乱。
李隆基大手一挥,免了所有繁文缛节,还亲自扶姚崇安顿于榻上,便见姚崇低着头道:“老臣惭愧,何以能居于四方馆中,圣人此举当真不可行,折煞老臣了。”
李隆基不以为然道:“设四方馆,本也是为了部分官员办公,我请姚公居住于此,那也是为了国家公务,有什么不可行的?再者说,若非有法度拘着,我恨不得让姚公直接住到宫里来,区区一个四方馆算什么?”
这话说得可重了。姚崇知道天子倚重自己,但没想到自己在天子心目中的地位竟这般重要,不由得老怀安慰,感激涕零。古往今来,哪个臣子不期盼君明臣贤,亲密无间?这真是君臣之间最理想的状态了。当年则天皇后在时,唯狄阁老才有这样的待遇,如今也轮到他了。
感动之余,他不禁得意了几分,更加期待病愈之后,重返政事堂了。
可就在这时,一个叫赵诲的小吏出事了。
姚崇在中书省,时常依赖两个副手,一个是中书舍人齐瀚,另一个便是中书主书赵诲。齐瀚是官,又与姚崇志趣相投,既说得上话,也交得了心;而赵诲是吏,主要负责的是把姚崇的政令变成文字,传达下去,纯是工作上的下属。
但赵诲这个人十分机灵,能极快地领会到姚崇的意思,故而姚崇十分重用他。而正因姚崇对赵诲的这份重用,让他这个小吏身价倍增。诸多胡商不明就里,以为凭赵诲就能搭上姚崇,进而给自己谋求好处,给他送了不少珠宝财物。
最后一次,恰巧被跟随师父出宫的静忠碰到了。
静忠自从出了掖庭,恢复了正常规律的饮食开始,身体就迅速成长起来,尤其在这一年,个子已经和萧江沅一般高了。宫里宦官份内的布料所做成的衣服,已经远远赶不及静忠的长大,故而萧江沅今日正好休沐,就带静忠来到西市,买些衣料,顺便见见世面。
萧江沅并不知道如何才能做好一个师父,也是听义兄杨思勖说,像他们那些做义父的,如果没有交好的宫人,就会亲自给义子做衣服,以父子恩情。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萧江沅想,师父和义父之间,差别应该不大。
其实宫中也有一些不仅不疼爱义子,还让义子伺候自己的宦官,不过都让萧江沅和杨思勖管制了。
这是静忠第一次来到西市,便被这繁华缭乱了双眼。而就在那缤纷缭乱当中,他发现了一个眼熟的面孔——那不是总跟在姚崇身边的赵诲么?他面前那个好像是胡人,穿得那般好,应该就是师父说过的胡商。那胡人还递给了赵诲一个包裹,看起来沉甸甸的
静忠本来只是好奇又好玩,就悄然走到赵诲身边,假装无意间碰到,将包裹扯落在地。可当他看到包裹打开之后,熠熠生辉的珍珠宝石裸露出来,折射着日光,闪花人眼时,他立即就嗅到了一股大事的味道,当机立断,把萧江沅唤了过来。
赵诲看到静忠的时候,还想不起来此人在哪里见过,待见到萧江沅,膝盖就忍不住一软,险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