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李隆基忽然上马道。
“是,阿郎!”王毛仲不敢问,忙跟着上了马,指挥着几个奴仆,驾起驮着行李的马车,终于出发。
一行人刚走上官道不过半个时辰,身后就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李隆基行在队伍最前,闻声不觉身子一僵。他缓缓地侧过头去,见来人果真是萧江沅,本来萦绕在心头的阴郁顿时放晴不少。
其实即便她今日不来,他也不会怪她,毕竟现在的她想出宫来,的确没那么容易,只是他心里会失落和遗憾罢了。他分明做好了她可能来也可能不来的准备,可当她真的赶来了,他却仍觉得万般惊喜。
他勒马驻足,面向着追来的萧江沅,唇角一勾,刚伸出手要拉住愈来愈近的她,却感到劲风袭来,那个浅绯色的身影竟直接从身侧越了过去!
他呆了一下,手还停留在半空中――这是怎么回事?
他忙回过头,才发现萧江沅的坐骑后面正流血不止,而萧江沅分明已经勒紧缰绳,坐骑却不听使唤,前蹄抬起,左摇右摆,始终不肯停下来,竟有些发狂的迹象。他当即纵马疾奔过去,在不远处下马,刚要向前一步,便听萧江沅急道:“大王别过来!”
“你行吗?”李隆基担心道。
“我我不行”萧江沅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但也不想这畜牲伤到大王!”
“你不行还逞什么强?”李隆基说着又要上前,却被王毛仲死死拦下。
“阿郎别去,让小人来!”
这时,萧江沅松开了缰绳,竟直接从马上跳了下来!
“阿沅!”李隆基忙冲过去,伸手揽住萧江沅的腰,却被冲力一撞,两人抱着滚落到一旁的草地上,滚了好远才停下。李隆基始终护着萧江沅的头,却来不及管自己,待停下来的时候,发髻已十分凌乱,簪子也不知到哪里去了,简直狼狈不堪。再看他怀中的萧江沅,若忽视其衣衫上沾的尘土,便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
“你是嫌自己活得太长了?”李隆基怒道。
方才滚落的时候,萧江沅怕伤到李隆基,始终不敢动。此刻睁开眼,她垂头看了看自己,又抬眼看了看眼前的李隆基,不禁歉然:“大王恕罪大王可觉得哪里痛?”
李隆基仍揽着萧江沅,一手还托着萧江沅的头,此刻看着萧江沅,竟有一种两人相拥而眠的错觉。听萧江沅这么问,李隆基忙哎呦一声:“我的腿”
萧江沅当即便要挣扎起身,李隆基这才意识到失策,忙收紧了手臂,道:“没事了没事了,刚刚只是有点痒。”
萧江沅见李隆基如此反常,不觉想起了结邻楼下那一夜,又想了想方才,双眼恍然地微眯,浅浅一笑:“大王有妻有妾,身边美人亦是不绝,竟原来也会贪图奴婢一介宦官的便宜。”
李隆基轻咳一声,低声道:“你分明也是”
萧江沅叹道:“可是大王若再不起身,周遭的百姓便都要围过来了。奴婢声名事小,大王的声名却是不能”
李隆基却仍是不松手:“便是让他们看见我喜欢一个‘男人’,他们除了能过过嘴瘾,又能如何?”说完便是一怔。
萧江沅也立即意识到了什么――他方才说喜欢?
这时,王毛仲已经制服了那匹受了伤的烈马,唤人为其包扎之后,急匆匆奔了过来:“阿郎没事吧?”
李隆基这才松开手,扶着王毛仲,站起身来。萧江沅也随即起身,抖了抖袍衫上的灰,一时被呛得咳了几声,双颊咳得有些微红,落在王毛仲眼里却是另一番意思了。王毛仲转眸看了一眼自家阿郎,发现也是一副不自然的模样,心里有了点数,便道:“阿郎若是没事,咱们便启程吧,行程可是不能再晚了。”
萧江沅一听便道:“大王今日可是等了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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