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赞了,却之不恭。”
这时季余生抬眸看了一眼迟不晚。
眸色淡淡的。
但在迟不晚看来,那双眸子却尽显傲气,尤为深沉。
灯光摇曳,迟不晚看着面前的人恍如隔世。
“一定要这样吗?”迟不晚喉咙发紧。
她很委屈。
六年分离,她的人生似乎生来就是一场悲剧。
曾经痴爱一场,但所谓的初恋,却似乎耗干了她所有的爱情。
游走在陌生的城市里,站在汹涌的人潮中。
旅途未知,原想放下一切,只可惜道行太浅。
她发现,当季余生用那么苛刻的语气跟她说话时。
她的心里依然是泛泛的疼。
不然,委屈又是从何而来?
季余生疏离一笑,转身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干净漂亮的手指攀附在透明的的瓷壁上。
隐隐泛着白。
“我无意和你作对。”
话语饱含深意,无意作对,也无意不让她称心。
他的嗓音低沉,慢条斯理。
但眸子里的光却一分分阖了光线,晦暗不明。
她笑着转身,已不再看他。
背影潇洒。
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适才伪装的微笑悄然崩塌。
身后是他欲言又止的声音:“就那么不愿意?”
不疑有他,仿佛只要他愿意,随时都能轰然而至。
迟不晚脸上挂着淡漠的笑,微微发着苦味。
他看不见。
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只巧克力。
剥掉锡纸,放在舌尖上,笑起来的时候有着太多的诸事落定。
那些旧时光,他们都回不去了。
“我是在一座江南镇上出生,十一岁之前我从未离开过那里一步,后来,我跟随父母搬迁,短短几年光景,再回去,变得我都快认不出来了。”
说着,迟不晚歪着头笑问季余生:“所以啊,干嘛非要回头看过去?把自己的以后过好不是很好吗?老话说,珍惜当下,你又为何总偏偏要背驰而行?不知道的过去,因为不知道,所以存着太多的失误和未知,等你知道了,或许你不会选择把记忆恢复,后悔这份无妄的坚持。”
她的眼睛装满了故事。
说这话时,迟不晚脱掉了脚上的鞋子。
不理会季余生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赤脚走着路。
大理石的冰冷渗透肌肤,直达心脏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瞬间的,被冰冻三尺:“在十一岁以前,我的心里原本蓄满了海水,举迁后的经年时光,大海逐渐干涸,荒芜的长满了杂草,直到现在的无垠无际。”
一走一抬间,季余生发现迟不晚的脚踝上纹了一只振翅欲飞的碟。
黑色的
欲飞,却飞不起来。
这种飞翔姿势,无疑很寂寞。
衬着本就白皙的肤色,更显白芒雪色,神秘而蛊惑。
有人打来了电话。
她温娟接听,“你好现在?方便方便嗯,好,我知道了,我现在就去,没事没事嗯,那就先这样,到时候再联系。”
迟不晚垂眸看着自己的脚趾,声音有些凉:“我现在有事要,很抱歉,后面的问题再说吧,用你的话来说,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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