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眉梢挑的很高,显然是动了怒的表情。
可萧御是谁?
向来是风驰电掣,不顾后果的个性。
冲着季余生继续嚷嚷:“就算你要闹,现在也不是时候,她爸妈出了车祸,人在医院,还等着她去呢,你若是给耽误了时间,你”
“哪个医院?”季余生冷然出声打断萧御的话,问道。
“市医院!”
得到答案,季余生牵了迟不晚的手往回走:“我有车,做我的车去,很快。”
不给迟不晚反应的机会,季余生以最快的速度把人塞进后座。
下一秒就加了油门窜了出去。
“喂喂喂!”
萧御傻眼了,跳着脚的大喊。
“我日你大爷的,你他妈的给老子回来。”
车子没了影子,唯留下萧御叫喊的落寞。
时光荏苒,重回现实。
迟不晚自噩梦中乍然惊醒。
她倏地坐起身,气息紊乱喘息。
额头布着一层密密麻麻的汗渍,
一场梦,带她重回那一年。
她噩梦的开始。
原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一切。
到今日才知,那不是相忘。
而是一种不敢触碰的藏匿。
只需一点点的火苗,就能烧灼成燎原大火。
迟不晚做着深呼吸,手擦拭着额头的汗。
又抬眸看了看时间。
凌晨三点。
也就是说,她睡了也不过三四个多时的时间。
大脑的思绪还有些不清楚,晕的厉害。
迟不晚捏着眉心下床。
走到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又到餐厅坐下。
双手捧着杯子,眼睛无神无光,水杯里的水一口没喝。
宛若游离了灵魂,行尸走肉。
她就这么在客厅里坐了一会,才起身回房。
她没上床,而是锚着身子爬到了床底下,不知在翻找什么。
没几分钟,托了一个木制箱子出来。
迟不晚随手扫了扫落在上面得灰尘,打开。
是一个音乐盒。
盒子的外形呈八角状,周围挂着暗红色的油漆。
中间是一副美人画,手抱琵琶。
一眼看去,似是在演奏着乐曲。
迟不晚心翼翼的打开音乐盒。
动作是说不出的轻缓珍视。
一对人伴着盒盖树立。
随着跳舞的动作,有节奏的音乐开始缓缓响起。
这首音乐的名字,赫然是巴哈的咏叹调。
迟不晚听着,有一抹晶莹顺着眼角滑落。
外面夜空如墨,星光暗淡。
屋里有些空旷的安静,悄无声息。
闪着暖色光线的壁灯,不知是不是因为年代失久的关系,深黯的厉害。
尽管四下无人,无人可知可见。
迟不晚依旧动手擦了眼泪,不愿让自己再哭。
这只音乐盒,是父亲那年出差,为她特意准备的礼物。
当时在她赶去医院之后。
母亲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父亲当场死亡。
出车祸之前,这只音乐盒还在父亲的怀里抱着。
音乐如常,她的世界却塌了。
她浑浑噩噩的在病房外守了两天。
季余生和萧御轮流陪着她。
两天后,噩耗再次摧毁了她最后的希望。
母亲过世。
那段日子是她的噩梦。
是她经年不愿回忆的禁忌。
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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