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地里就不一样了,村里不可能有野兽出现。现在家家户户都在割稻子,到处都是囤的稻草,新割的稻草还带着米香,又软又干,睡在上面可比睡在陈家的的柴房舒服多了。
对了,上次闹鬼事件后,朱氏把他们的茅屋算是拆了,然后让他们搬到了柴房里住了。柴房是用土坯子搭的,里面堆满了柴不说,还四壁透风,风一大土都嗽嗽地往下掉,在里面如果吃饭,眨眼间就能看到碗上堆一层的土。
说来跟原来的茅草房比也好不了哪去,唯一好的就是柴房里有一张破旧的床,床上铺的稻草是新的,因为旧的稻草朱氏怕沾了鬼气才让扔掉的,要不然,这床上铺的还是旧的霉稻草。还有就是没有了猪圈的臭味。
就这种条件,阮蔓青都兴奋了半天,直说享福了。
对于阮蔓青如此容易满足,阮绵绵抿了抿唇,不过在阮绵绵看来还不如躺稻草堆里舒服,最起码暖和。
可是就这都成了奢望。
稻草对村里人来说可是一份家产,因为家家户户都是茅草屋,茅草经过一年的风吹雨淋早就烂了,所以每年秋收后,村里人会把新收的稻草编好了,把屋顶的旧稻草换下来。这样整个一年就不用担心屋顶的茅草会因为霉烂而漏雨,还能保暖。
但稻草对于老陈家来说根本没啥用,因为老陈家住的是阮家祖传下来的砖瓦房,根本用不着稻草来铺屋顶。
本来这么多稻草存在那里冬天当柴烧也是可以的,这样还能省得姐弟三大冬天出门去捡柴去。
可是朱氏说姐弟三在家里吃白饭,天天吃完就躺尸,不如出门捡柴去。所以这些稻草除了留一些做鸡窝外,其余的都直接等着地里收割干净后在地里烧掉。
因为烧掉的草木灰能当肥料,第二年还能肥庄稼。
想到阮家姐弟冻得连稻草都得跟别人换,朱氏情愿烧了也不给阮家姐弟用,阮绵绵对狠毒的朱氏就更厌恶了几分。
草木灰烧在土里当肥料是没错,错的是草木灰烧了是碱性的根本就不适合种水稻,要种也只能种玉米芝麻花生这类的。
阮绵绵看着地里明显不如别家收成好,有些幸灾乐祸。
反正这稻米她也吃不着,不如少收点。
阮绵绵姐弟三不一会就走到了自家的稻草堆,稻草都堆得有三米高,大概有三十平米的样子。“姐,你在这里睡,沉央在那里睡,我去另一面。”阮绵绵按着一百二十度的方向各自分配好地方,开始给稻草堆挖洞。
一面挖一面郁闷,貌似前世这种稻草洞睡在里面的都是家里养的看家狗。
阮绵绵与包子在那里挖洞,阮蔓青给贾氏送饭去了。
“二姐,为啥要分开睡呢?不能睡一起么?”包子舍不得离开阮绵绵,扯着阮绵绵的衣摆不放手。
“不行,这稻草堆得高,如果尽着一个地方挖,一会就塌了,到时把咱们就埋里面了。分开的话各自牵扯,平衡力量才能保证安全。”
“那好吧。”
包子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分开挖能保证安全,但他觉得阮绵绵说得一定是没错的,倒是听话的挖起了自己的窝来了。
稻草松软,不一会就挖好了一个能容身的坑。
等阮绵绵姐弟两挖好了三个坑,阮蔓青也回来了,回来后脸色也不好看,估计是受了贾氏的冷言冷语。
阮绵绵也不问,免得听了糟心。不过想也知道,估计是贾氏认定他们三个不孝,在外面吃香的喝辣的不管她,弄了些剩饭去糊弄她。
贾氏就是这样的人,自私自利不说,还欺软怕硬。要依着阮绵绵管她去死。可是偏偏阮蔓青愚孝,所以她只能慢慢让阮蔓青冷了心。
姐弟三人各自躺好,看着天上的繁星点点终于算是安顿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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