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万千花灯垂在枝头檐下,等待着晚归的人们。
子洛把君泽交到一个稳妥的小仙手里,一个人沿着桃林慢慢走。今晚的风格外清凉一点,她心里的燥热也散去一些:“真是”
话一出口她就笑了。笑过之后又在心里摇头,自己这段时间都喜怒无常,上一秒开开心心地和君泽说话,下一秒就想把他掀到地上揍一顿。君泽确实该打,可打也要光明正大地打,阴阳怪气地折腾人算怎么回事儿?
路上的人还不少,见着一个就得打一次招呼。子洛慢慢地往人少的地方走,她连凌云宫有几棵树都一清二楚,找了个水边的亭子就坐了下来。
凉风习习,花开水畔。子洛打算借这里的清风明月压压酒气,坐着调息起来。身后突然有什么动静,她没睁眼:“谁?”
来人并无回答,直直向她走来。子洛一下就睁眼转身。她动作快,来人动作更快,一下就扑在她背上:“别动。”
这声线低沉清晰,听来极其熟悉。子洛的身子有点僵:“师傅。”
那人正是君泽,他的声音已经恢复正常,人懒洋洋地靠在子洛背上,整个呼吸都打在子洛颈窝:“嗯?”
那气流暖暖的,挟着湿润的水汽喷在子洛裸露的皮肤上,子洛从脖子红上脸。子洛也就心里想想,手里不会掀他出去:“师傅,你怎么了?”
君泽黏糊糊地哼哼几声,变本加厉地在子洛肩上蹭了几下。子洛觉得他敷衍得厉害,有点生气道:“能不能站直了说话?”
君泽突然捧着她的头,把她的视线扳过去点:“你在生气,为什么?”
他动作再快,姿势也是温柔的。子洛不得不直视他的眼睛,一句“你猜错了”怎么都说不出口:“不为什么。”
君泽笑起来,用很宠溺地语气帮她顺毛:“你说不为什么就不为什么吧。”
这一定是在做梦。君泽只在她很小的时候这样靠近过她。子洛鼻尖一酸,很克制地别开脸去。谁知她这一动君泽又不高兴了:“看我。”
子洛忍着没有动:“师傅还是站起来说话吧。”不知不觉间她已经习惯了两人这么亲密的姿势,脑中警铃大作。君泽还是装没听见,她闭了下眼睛,坚定地站了起来:“我也长大了,我们还要注意才是。”
君泽没表态。子洛松了口气,自顾自地走了。
她才走出一步,被君泽赶上来摁回座位。他用身子把她压在并不高的靠背上,见她还想挣脱,恼怒地提高了声音:“别动!”
子洛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好,我不动。你也放开我好不好?”
君泽温柔一笑,把她压得更紧了。
实在不能怪子洛敏感。她和君泽的关系确实不像普通的师徒,也不像普通的宫主少宫主。但这也太暧昧了,用什么借口都难以洗脱。君泽醉着,她绝对不能让两个人之间有什么容易误会的事情发生。
附近好像有什么动静。子洛勉强动了动,君泽把她逼得更紧:“你一直在生气,告诉我要怎样做好不好?”
子洛一顿,突然又想到那件事。她盯着君泽的脸,君泽也一直看着她。半晌,子洛疲惫而放松地笑了一下:“我没生你的气。”
君泽跟着她笑。子洛最喜欢他的笑脸,笑容软化了他淡淡的面部表情,让他整个人都柔软生动起来。
“君泽。”
君泽看向她。
“你相信我吗?”
君泽沉默了一下:“我不管怎么样,我不会伤你。”
子洛顿时有点心灰意冷,坚持道:“我需要你相信我。或者你可以看看事实。”
君泽动也不动,仿佛正在思索。子洛等着他给答案,他缓缓开口:“不管我信不信你,你都是洛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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