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凤佩,就这样被天象带走了,叫她如何能不放在心上,叫她如何能安于此处?
徐大夫这六个字确实能解决她心中迷惑,可若是她能够轻易安定下来,又何来如今情状?
她如今混沌不堪,说到底厘昭道长和徐大夫提点她的东西都一样,都是让她不要困于自己,更不要困于曾经张家三小姐的一切,可若如此轻易就能从中解脱出来,她此遭又怎会带来这震撼人心的卿云天凤?
其实张容瑾早就猜到过,每当她困于张家三小姐的疑团时,那卿云天凤的天象就会出现,上次在长街上,就是因为想起了梦中的那些事情,她的脑中混沌不堪,百思不得其解,才会引来那次卿云天凤。才会引来后面的事情。
而这次她被张家三小姐留下来的事物所困,还失去了凤佩,更是怒极吐血,昏睡十日。
也许,真的唯有她自己走出张家三小姐的困惑中,那卿云天凤才会消失。
屏镜捧着一个酒罐递给张容瑾,
“小姐,这是临离开时,厘昭道长给您的。”
张容瑾接过,一滴泪却兀地从眼眶滴落,
“大哥…”
屏镜道:“小姐,您记起来了?”
张容瑾抹掉眼泪,看着屏镜,
怕她记起来吗。
“没有,只是梦到了些过往而已。”
“你出去吧。”
“唯。”
张容瑾打开酒罐的塞子,清冽甘醇的酒香直冲着鼻子里钻,是梦中张家三小姐和厘昭争夺的桃花酿。
张容瑾饮下,酒香四溢,漫在她的心肺中。
不知为何,她愈发觉得自己和张家三小姐是同一个人,张家三小姐的喜怒哀乐似乎已渗入了她的骨子里,张家三小姐的亲人,她忍不住将其当成自己的亲人,张家三小姐所受的痛苦和喜悦,她完全感同身受,而且这种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
厘昭说,她和张家三小姐是一个人,
她参不透,但却从心底里信了。
厘昭不可能会骗她,
毕竟…他是她的亲哥哥。
若是她真的不是,或是夺舍,
厘昭怎么会坐视不理?
她和张家三小姐像是跌入异世的两半魂魄,唯有合在一起才是她张容瑾。
亦或是她就是张家三小姐,张家三小姐就是她。
张容瑾不愿再去细想了,那梦中,
东阁娘娘,厘昭,馆陶公主,奉茗,殿下,姊妹……
她都不想再去追究了,如今,她连凤佩都丢失了,便没了能与家乡相联系的事物,如何还能回去?
既是如此,不管在哪里,她都得活下去,曾经她在那样的生活中尚能咬牙挺下来,如今,难道反而不能吗?
张容瑾握紧手中酒罐。
厘昭说,她就是张家三小姐,那她便信他,做这廷尉府的张家三小姐。
梦中,与张琮打闹时的肆意快乐,与厘昭再见时的悲恸绝望,请求张释之不要将厘昭除族的撕心裂肺,仍历历在目。
那她便信他,毕竟…他是她的大哥。她相信他不会害她。
张容瑾将酒放在几案上,封了口。
“繁弦。”
“奴婢在。”
“我记得,我有一把随珏剑的,放在了哪里?”
“小姐?”
张容瑾抬眸看繁弦,
“怎么?”
繁弦道:“小姐,您可是记起来了?”
张容瑾道:
“没有,只是想起有这把剑罢了。”
繁弦的表情有些落寞,
道:“奴婢这就去取。”
“还有,将院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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