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镜道:“小姐,这香囊怪重的,想来该是小姐新摘的花?”
张容瑾道:
“昨日上山时,见桃花开得正好,取了些存着。”
张容瑾未说实话,只是顺着屏镜的话去说,若屏镜不是细作,那自然是最好,可若她是,此番,便是在打探她的虚实。
屏镜笑道:“若是小姐喜欢,趁着如今还早,奴婢下山替小姐采些回来存着也好的。”
张容瑾道:
“不必了,若有时间便将庭中的落叶扫扫吧,也可去山间走走散散心。”
屏镜道:“是。”
张容瑾拿着香囊,一路行至慈微观鲜有人至之地,方打开香囊。
这玉佩——
张容瑾看着手中的青玉佩,上面雕刻着繁华明艳的连枝牡丹,刻图却在边缘处乍断,显然是图还未展完,想来只是这玉佩只是刻了图的一半,剩下的一半必然是在另一块玉佩上。
不是凤佩?
怎么回事,为何除却凤凰佩外还有玉佩?
张容瑾端详着手中玉佩,只觉得奇怪,照理说,这个时代男女定情和成亲都以玉佩为定,该只有一对玉佩就够了,为何会有两对?还是完全不同的两对?
张容瑾抚摸着玉佩上的花纹,忽然惊觉,
这玉佩,她不是第一次见的。
上次,行至半山腰处,她看见那片桃林时,脑海中忽然迸出一副画面,那幅画面中,男子手中握了一块青玉佩,那块青玉佩……
张容瑾看向自己手中的玉佩,是这块吗?
既然是淮阳王与张家三小姐的定情之物,那为何要以两双玉佩为定,那张家三小姐又为何只还了这块青玉,而未将凰佩还给淮阳王殿下呢?
张容瑾只觉得困惑。
还有,在初见月氏的时候,她是带着凰佩的,淮阳王殿下当时离她那么近,没道理看不见她带着凰佩,可方才淮阳王又说,下回见她时定要见她带着他的玉,显然意思是说她恰时并没有带着淮阳王的玉,可那凰佩不就是淮阳王给她的吗,怎的是没有带他的玉?
明知她带着他的凰佩,还塞给她青玉佩,还说她没有带着他的玉。
只是恰巧没看见吗?
张容瑾走向荒庭中石桌,坐在石椅上,将一直贴身藏着的凤佩拿出搁在石桌上,又将腰间凰佩取下,与青玉佩,三块玉佩横陈于石桌上。
爷爷给她的凤佩,张家三小姐留下的凰佩,还有淮阳王殿下方才给她的青玉佩。
三者并立,新旧相呈,白绿相对。
到底是为什么?
既然她脑海中忽然迸出的画面中,男子手中握着这枚青玉佩,淮阳王又说这块玉佩张家三小姐曾还给过他,这块青玉佩就该是张家三小姐与淮阳王的定情之物。
可这凤凰佩呢?
这凤凰绝非寻常人敢用,除却备受陛下皇后宠爱的淮阳王,她实在想不到还能有谁会能送这块凰佩给她。
更何况,也正是爷爷留给她的凤佩让她来到这里。还有梦中,张家三小姐那些回忆,该是无误的。
若如此,青玉佩又算什么?
两对玉佩下定,并不是什么好兆头,淮阳王不可能不知道,张家三小姐也不可能不知道,那为何还是如此做了?
难不成,其中一块,不是淮阳王所赠?
这个想法一出,张容瑾心下一惊,细思却又否定。
眼下事情已然如此明朗了,淮阳王殿下就是张家三小姐心属之人,又何来其他人赠玉的说法?再者,除却天家大宗,又有谁能敢送凤凰佩?
可是……疑惑一起,便难再压下去。
会不会这枚凰佩真的并非受赠于淮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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