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
秦阁中,画眉端坐垂首,轻抚琵琶,看她双眼迷离,似已沉醉其间,此刻,弦音袅袅,如泣如诉,不绝于耳,画眉嗓音婉转低沉,清脆圆润,好似空山新雨,却带着绵绵哀愁,尤其是枉凝眉中最后一句‘想眼中能有多少泪珠儿,怎禁得秋流到冬尽,春流到夏!’,其中的凄悲幽怨之情,被画眉演绎得淋漓尽致,在场众人无不为之恸怀,更有甚者,苏婉儿一双妙目中已泛点泪花。
一曲终了,众人竟是忘了拍手鼓掌,各个面露沉思,似乎已陶醉在先前的歌声中,久久不能自已。
《枉凝眉》所达到的效果,着实出乎画眉的意料,她不禁暗自窃喜起来,此时虽然没有掌声,但胜似有掌声!临别时,杨霄特意嘱咐过她,此曲的基调应是淡淡的悲愁,当时画眉虽有些不解,但唱过之后,她才明白,杨霄所说实乃是金玉良言。
此时无声胜有声!
“妙!妙!妙!”
顾炎神色微妙,说完三个‘妙’字,连续击了三次掌,登时,在场众人才如梦初醒,接连摇头晃脑,连连感叹起来。
唯独萧红一人,神情有些木然,她的《西江月》在画眉之前演唱,虽然博得满堂彩,但顾炎也只是说了一个好字,而画眉的《枉凝眉》,顾炎却连用三个‘妙’字,其间孰轻孰重,自是一目了然。
萧红的《西江月》,作词华丽,作曲华丽,唱功华丽,但华丽之余,却是淡然无味,《枉凝眉》的词曲虽然平实,却浑然天成,相得益彰,其间更是饱含缕缕深情,两者相比,自是有着云泥之别!
“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苏婉儿朱唇轻启,眸光如丝,先是瞅了一眼身旁的萧红,最后望向画眉的目光中似乎多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画眉,这首词曲是何人所作?”顾炎目光如炬,神情淡然。
画眉盈盈道个万福,轻道:“《枉凝眉》词曲出自于一位姓杨的才子之手!”
一听‘才子’二字,孙慕白的脸色微微发白,今日,他这个苏州第一才子却是被这个名不见经传的杨才子打败了,而沈君浩亦是面露古怪,虽是如此,却也不会将杨霄和画眉口中的杨才子联系在一起。
“杨才子?”
顾炎喃喃默念几遍,不停在脑中搜索着,姓杨的老学究倒有几个,但却没有姓杨的才子,当即摇头笑笑,略带怅然的说道:“看来是老夫孤陋寡闻了,竟不知苏州有一位厉害人物!”
说着,顾炎捋须思忖片刻,说道:“《枉凝眉》词曲,听闻后犹如品味一杯陈年佳酿,虽是回味无穷,但其中滋味,却也是隐晦难明!老夫着实是找不到合适的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
说罢,顾炎望向右侧的曹明c苏婉儿等人:“诸位,你们以为如何?”
在座众人,都是以顾炎为尊,既然顾炎都不发表评论,他们岂敢班门弄斧,皆是摇了摇头。
这时候,画眉眼神闪烁,略一俯身,却是说道:“顾老,杨才子对所作的这首《枉凝眉》,倒是有一句评论,如果奴家没有记错的话,应该是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
登时,顾炎吸了口气,心思仿佛拨云见日一般,立马通透起来。
“妙!词曲妙,点评更妙!”
顾炎咂摸着诗中的韵味,心中自是有些惊骇,不觉笑道:“真是后生可畏,好一句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这句诗深浅合适,恰到好处的点出了我等此时的心境,果真是妙不可言!这个杨才子,老夫竟是有些迫不及待的要与他相见了!”
说罢,顾炎眼睛微微眯起,竟是爽朗大笑起来。
画眉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想必杨才子也很乐意登门拜访顾先生的!”
这时,顾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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