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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偃见伍形易也在那边微微点头,心中暗叹一声,语意含糊地应承道“只要璐侯能够成就檄文,而后得到周国长新君协助,朕没有多大意见,就依你所奏吧”
伍形易和潞景伤先后告辞退出,姜偃才把练钧如召入了内殿,脸上阴云密布。“练卿,你实话告诉我,如今的中州能够负担多少兵马,可以一战的甲士又有多少”
练钧如和姜偃独处时,还从未听到这么正式的称呼,顿时微微一愣,但马上就醒悟了过来。“这些年无论是岁贡还是税收都有所增加,但一旦真要打仗,恐怕无法持久。王军八师一共十六万人,另外,许凡彬也陆续训练除了新军十万,估计也就三十万人左右。陛下,你问这些做什么”
“朕真地想不管不顾地开战啊”姜偃无奈地感慨道,“从前以为作为天子就能够富有四海为所欲为,想不到如今竟这么步履艰难练大哥,怪不得古来天子都有退位让贤的,大概也是嫌弃这个位子太过棘手了,所以才让给别人的吧打又打不得,还要端出高居人上的架子,这种虚假的尊荣真是让人难以忍受”
“算了,潞景伤那种人积怨过深,除非真要和北狄扯破脸皮大动干戈,否则还真地只能从了他。”练钧如露出了一个无奈的苦笑,又想起了史书上地种种记载,“只要有实力,四夷尽可讨伐,如今却只能采取怀柔之策赚取声名。那位南蛮首领孟骄阳,应该也已经在来华都拜谒的路上了。陛下,善忍者方才能够坚持到最后,目前伍形易复出,谁都不准朝局如何啊”
退出了隆庆殿,练钧如只觉得心中被人压了一块巨石,无论如何都喘不过气来。好容易运功平息心绪,他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柔和的声音,马上循声转过头去。
“殿下,清夫人请您去凤仪殿”一个绯衣宫婢盈盈下拜,后头还跟着四个锦衣内侍。
练钧如思量片刻就点了点头,他和水清慧向来没有多少往来,也从不清楚这个寒冰崖少主的目的,他只知道,寒冰崖那群女子的心意是最难测的。到了地头,一干无关人等全都无声无息地退了下去,凤仪殿中顿时只剩下了他和水清慧两人。
“清夫人有何指教”他微微躬身为礼,脚下却不动声色地后移了两步。
“阳平君殿下,我前次和陛下提起过,如今也想问问你的意见。我有办法让汤舜允一夕殒命,殿下是否有足够的把握能够快速掌握商国局势”水清慧离座而起,语气极其郑重,“若是因为此人的死而使得商国局势大乱,那就失去了这一趟行为的意了。”
练钧如眉头大皱,却不得不设法回答,四大门派的势力远远超乎他的想象,因此他根就不认为水清慧只是虚词敷衍,足足思考了好一阵子才抬起了头。“汤舜允麾下勇将无数,若是诛除了他,军中固然群龙无首,但散兵游勇也会扰乱地方。谭崆城之中效忠汤舜方的将领虽然不少,但庸才过多,要掌握时局着实不易。清夫人,除去汤舜允不难,要稳住商国局势则是难上加难”
水清慧露出了深深的焦虑之色,许久才叹了一口气,“殿下既然这么,那我也着实没有办法了汤舜允已经传来了命令,让寒冰崖派人刺杀了汤舜方,如果我们不照着他的话去做,那么就彻底撕破了脸。汤舜允为人擅长杀伐决断,不容易敷衍唉母亲一直都不愿意和他过度交恶,看来是无法避免了”
练钧如闻言便想起了远在谭崆城的严修,心中愈加惘然,突然,他的脑中灵光一闪,顿时想到了当初伍形易在边关的那一次遇刺。“你不妨照汤舜允的话去做,但是,一定不能伤了汤舜方的性命。与此同时,也请寒冰崖派人让汤舜允吃一点苦头,务必让他不能理政,这样一来,两边的局势就能发生微妙的变化。还有,清夫人,我听遥辰如今深得汤舜允重用,这个人颇识时务,你可以在他身上多下一点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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